“方騰哥哥,你攔我做什麼?不殺光這一批海狗,便是留下了禍根,它們遲早會將追兵引來的。”
楚嵐秀眉微蹙,露出滿腹狐疑之色,不明白方騰此舉是什麼意思。
方騰伸手刮了一下楚嵐的鼻子,微微一笑道“我們的目的是逃離南海,你何必跟一群傻狗較勁,你難道沒發現,這些海狗有什麼反常之處嗎?”
楚嵐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道“還真有一些反常,以前這些海狗都是鬼鬼祟祟的跟蹤我們,一旦被我們發現,它們跑得比兔子都快,最近狗膽越來越包天了,居然還敢主動發起攻擊。”
方騰點頭道“不錯,前幾次遇到海狗跟蹤,它們比誰都慫,現在卻一個個都跟得了狂犬病一樣,齜牙咧嘴的囂張不可一世,所謂見微知著,一葉知秋,依我看來,這隻不過是烈陽聖子耍的小伎倆罷了。”
楚嵐忍不住踢了他一腳,貝齒咬著紅唇,嗔怒道“你能不能說的明白點,彆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故作高深,到底怎麼回事?”
方騰抱著小腿哀嚎,忍痛解釋道“我們現在是趕往西海,一旦進入西海水域,就不再是鮫人皇的統治疆域,烈陽聖子他們想必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來了一招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伎倆。”
“明麵上,讓這些海狗群頻繁的滋擾我們,迷惑分散我們的注意力,這樣便可以拖慢我們的行程,而烈陽聖子背地裡就可以繞道而行,提前趕到兩界島,封死我們的去路。”
楚嵐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差點兒中了他的圈套,既然如此,那我們何不反其道而行,直接取道北上,趁烈陽聖子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直接離開南海。”
方騰搖頭道“不行,烈陽聖子為人狡詐,未必想不到這一點,而且這南海十八郡、三十六府和七十二城,全都有我們二人的畫像通緝令,取道北上深入南海腹地更危險。”
“看來眼下隻有這一條路可行了,那就和他們比一比,看誰先趕到兩界島了。”
烈陽聖子忌憚方騰撒豆成兵的神通,不惜放水淹城,將整座西嶺城都毀於一旦,西嶺城的水族生靈死傷過半,許多僥幸活下來的鮫人也流離失所,變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由於烈陽聖子刻意封鎖消息,因此鮫人皇和帝都內的王公貴族誰也不曾知曉,但這件事性質太過惡劣,在當地海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就連臨近的西海水族都有所耳聞,紛紛越界跑到南海看熱鬨。
兩界島坐落在南海和西海交界處,地勢狹長,綿延數千裡,像是一條大海的腰帶,將南海和西海隔開,左邊是顏色發綠的西海,右邊則是顏色深藍的南海。
這些天來,方騰和楚嵐飽受海狗群的滋擾和挑釁,通常情況下他們二人都是專心趕路,不予理會,但海狗群卻跟犯了狂犬病一樣圍攻撕咬,逼得他們忍無可忍時,便會停下來與海狗群大戰幾場。
短短五天下來,他們二人和海狗群正麵交戰的次數已經不下上百次,因此也大大的拖慢了他們前進的速度,他們花費了整整十天,才趕到南海西部儘頭,兩界島上的兩界山已經遙遙在望。
方騰和楚嵐乘著海馬登上兩界島,但見島上青山翠穀,綠水環繞,風光旖旎。
此刻,微風不燥,陽光正好,海馬馱著兩人信馬由韁的向西走著,在海島的沙灘上留下一串深淺不一的馬蹄印。
金色的沙灘上,許多水族生物隨著潮水衝上海岸,翻著跟頭在沙灘上撒歡,海鷗在沙灘上用爪子剔牙,用鳥喙梳理著羽毛,不過時而會抬起頭來警惕的觀察四周。
一群螃蟹在沙灘上橫行霸道的走來走去,其中幾隻個頭大的螃蟹,似乎對於方騰兩人的到來表現的很不友好,還示威性的追上來,揮舞著大鉗子,頗有些耀武揚威、嚴厲警告的意思。
海島沙灘一隅,幾隻花花綠綠的大海龜小心翼翼的挖開沙子,取出裡麵的龜蛋,偷偷摸摸的朝西海爬去。
方騰目光閃動,直接從海馬背上跳了下來,縱身一躍便跳到了幾隻大海龜麵前,擋住了它們的去路,頓時將這幾隻大海龜嚇得不輕,有一隻大海龜嚇得嘴巴大張,原本銜在嘴裡的蛋滾落下去,一直滾到了方騰腳下。
方騰彎下腰身,將那顆海龜蛋托在掌心把玩起來,頓時將那隻大海龜急得團團轉,生怕方騰一不小心把它產下的龜蛋打碎。
“方騰哥哥,你好端端的欺負幾隻烏龜做什麼?快把龜蛋還給龜爸龜媽。”
楚嵐也好奇的跟了過來,看到方騰的舉動,深感莫名其妙。她暗暗思忖難不成是這段時日朝不保夕的逃亡生涯,過得太壓抑了?令方騰哥哥的心理變得有些扭曲了?
方騰自然不知楚嵐心裡的想法,他輕笑道“我沒有欺負他們,但你不覺得這幾隻海龜的行為舉止,很令人費解嗎?”
楚嵐笑罵道“流氓,烏龜下蛋有什麼好議論的,海龜不下蛋怎麼繁衍後代,你管得未免也太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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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裡流氓了?”
方騰翻了個白眼,言歸正傳道“我說的是這些海龜行為舉止怪異,尋常的海龜夫妻交配之後,都會跑到沙灘上下蛋,然後埋進沙子裡,二十幾天後小海龜就會破殼而出。但這幾隻大海龜居然從沙子挖蛋,銜著就往海裡跑,這件事處處透露著蹊蹺。”
楚嵐臉色微紅,道“原來你指的是這個,你心思可真細,居然連這些不起眼的細節都能發現。興許海裡競爭太過激烈,這些海龜偷得是仇家的蛋,想要借此要挾仇家妥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