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鋒利的劍胚,居然能割斷老夫的鯊魚槍。”
樓船船長花白的須發隨風飄揚,渾濁的雙眼中卻滿是震驚。
要知道鯊魚槍質地堅硬異常,尋常武修即便是拿著王級靈兵狂劈猛斬,都斬不斷鯊魚槍。
但方才這位年輕人隻是拿劍胚在鯊魚槍上輕輕一劃,兩杆鯊魚槍便應聲斷裂,可見他手中那口古樸的劍胚有多鋒利。
想到這裡,樓船老船長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倘若他要是能得到這口絕世鋒利的劍胚,那以後絕對可以在南海橫著走。
烈陽聖子似乎察覺了老船長的異樣,適時冷笑道“玉麵郎君手中拿的那口劍胚,乃是鍛造聖兵的至尊龍紋金材質,自然是削金如泥,絕世鋒利,不過那口劍胚本駙馬勢在必得,彆怪我沒提醒過你,休想染指那口劍胚,否則本駙馬翻臉不認人。”
老船長額頭爆出冷汗,躬身道“老朽不敢。”
烈陽聖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隨即抬起目光,望向前方,聲音響徹長空“那隻癩蛤蟆受傷了,堅持不了多久了,全軍提高速度,一舉擒殺凶犯。”
“是,駙馬。”
樓船發出劇烈的轟鳴聲,速度陡然加快了不少,其他的十萬鮫人水師大軍則拱衛在樓船兩翼,形成一個巨大的扇形,朝方騰他們追殺過去。
浩大的動靜,驚得附近的水族生物紛紛退避,令這一片水域宛若死海一樣,看不到任何的活物。
負子蟾主母受傷後,忍著皮開肉綻之痛,馱著方騰和楚嵐一路向北遊去。
不過她往前遊出去沒多遠,便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流血過多,令她變得十分虛弱,無法再橫渡大海。
“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負子蟾主母沒有任何低落的情緒,反而拍著胸脯,道“不過兩位也不用擔心,這場追逐戰才剛剛開始,我受傷退場,但我還有許多兒女做替補,這是一場接力戰,就看誰能笑到最後了。”
話音未落,一隻正值壯年的雌性負子蟾,從負子蟾主母背部的蜂窩孔中鑽出來,她的身軀迎風暴漲,化作一隻澡盆那麼大的負子蟾。
“老身先去養傷,兩位恩公若是有事,喚我便是。”
負子蟾主母叮囑了幾句,體型迅速縮小,縱身一跳,便落入了自己女兒背部的蜂窩孔中養傷。
這隻臨危受命的負子蟾,速度雖然比不上負子蟾主母,但也相去不遠,而且正值盛年,精力非常旺盛,馱著方騰和楚嵐一路向北,橫渡數十裡海域。
然而,祥和的時間很短暫,烈陽聖子的樓船和十萬大軍便追了上來,負子蟾的速度達到峰值後,體力衰竭導致速度直線下降。
此消彼長之下,雙方的距離快速縮短。
“我也精疲力儘了,哪位妹妹出來替我?”負子蟾氣喘籲籲的叫道。
“呱呱呱……我來替姐姐。”
一隻淡金色的負子蟾跳了出來,開始第三輪的追逐戰。
不過烈陽聖子的樓船速度,也快得如風似電,他率領的十萬鮫人族大軍,大部分都是久經海戰的水師,在海中長途奔襲作戰早已是家常便飯。
雙方的距離再度縮短,情急之下,方騰取出了避水珠,掛在負子蟾的脖子上。
隻見避水珠散發出藍色光芒,海水自動朝兩邊分開,令淡金色負子蟾的速度更上一層樓。
然而,沒過多久,烈陽聖子的樓船便再度追上來,樓船老船長百條觸手舞動,上百杆連著鎖鏈的鯊魚槍鋪天蓋地而來,令方騰他們四處躲閃,好不狼狽。
“不能再被動挨打了,我雖然受了些重傷,但並沒有變成殘廢,真當我好欺負?我必須做點兒什麼。”
方騰定了定心神,隨即取出十鬥經綸筆和墨水硯台,又取出幾塊曬乾的凶獸皮毛當做紙張。
方騰身處危險境地,卻開始心無旁騖的揮毫潑墨,提筆作畫。
但見他筆走龍蛇,徐徐如風,急急如林,就連風雨雷電這些自然現象都被他畫的出神入化,躍然紙上。
不過盞茶時間,一幅《天怒》圖便應運而生,方騰運筆如飛,又在圖的右側飛快題了一首詩。
“烈陽聖子,柳聖女,看在你們這麼窮追不舍的份兒上,我便送你一個小禮物。”
方騰收起筆墨,欣賞著手裡的畫,滿臉引以為傲的神色。
目睹此情此景,烈陽聖子和柳如是身軀大震,齊齊露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前段時間仙魔兩道年輕一輩的弟子在封疆畫界中比試時,方騰便在詩畫方麵展露出了驚人的天賦和實力,憑借一幅大鵬展翅圖,重創包括跛腳聖子在內的魔門諸多青年翹楚。
如今他再度題詩作畫,頓時令烈陽聖子和柳如是的神經緊繃起來。
烈陽聖子擔心是陷阱,甚至都生出了放緩行軍速度,冷靜觀察一下再做打算的心思。
“方騰哥哥,你畫的這幅畫可真漂亮,快讓我看看。”楚嵐突然見獵心奇,嚷嚷著要看方騰手裡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