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騰和楚嵐在南海待了很長時間,但一直無緣得見鮫人皇,自然不識得鮫人皇是何樣貌,今日有幸得見,心中委實有些震驚。
“晚輩方騰,見過鮫人皇,多謝陛下救命之恩。”
方騰抬頭對著鮫人皇拱了拱手,發自真心的感謝,剛才若非鮫人皇及時出手,他和楚嵐恐怕都會被黑燈大師的紫金缽盂煉死。
鮫人皇大袖一拂,大笑道“哈哈哈……年輕人無須多禮,你們是為了救我南海皇族公主,才遭到這妖僧的毒手,朕救你們是償還恩情。”
“父皇,您還認我這個女兒?”魚知音雙眸垂淚,泣不成聲,畢竟她並非鮫人皇的親生女兒,而是八賢王‘托卵寄生’的假公主。
鮫人皇深吸一口氣,歎息道“傻孩子,你雖不是朕的親生骨肉,但這些年朕一直將你視若己出,朕剛得知真相時自然很氣憤,不過我氣得是八賢王,而不是你。”
“父皇……”魚知音欲語淚先流,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施主是南海鮫人皇?”
黑燈大師大皺眉頭,略帶遲疑的問道,沒想到自己抓了個女鮫人,居然是鮫人皇的女兒,這顯然是個勁敵。
當初烈陽聖子和柳如是同意將魚知音獻給黑燈大師時,對於她的來曆卻諱莫如深,隻言片語也未向黑燈提及。
而魚知音因為知曉自己的身世後萬念俱灰,她認為自己現在就是個無依無靠的可憐蟲,因此即便遭受何種毒打和折磨,她也沒有提過以前是什麼身份。
鮫人皇沒好氣道“鮫人皇正是孤,你這妖僧沽名釣譽,囚禁一個弱女子來充當你獵殺妖魔的誘餌,滿嘴的我佛慈悲,一肚子的壞水。”
黑燈大師神色變幻,雙手合什,滿臉歉疚道“阿彌陀佛,鮫人皇勿怪,貧僧也是受人蒙蔽,才會傷害了人魚公主,若非烈陽聖子和柳如是從中作梗,貧僧也不會傷害好人。”
聽到烈陽聖子的名諱,鮫人皇勃然大怒“又是烈陽這廝,欺騙公主感情,之後還挾持公主,現在竟然百般虐待折磨公主,真當我鮫人族無人了嗎?若是讓朕抓到這廝,必將其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黑燈大師順勢道“陛下息怒,那烈陽聖子和柳如是兩人,此時就在我那廣緣廟中,我們一道去找他們算賬。這兩人心術不正,害得本座險些成為不辨善惡的妖僧,善惡有報,天理昭彰,必須讓始作俑者受到應有的懲罰。”
“大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若是真能擒下烈陽聖子,朕便不找你算賬了。”
鮫人皇哈哈一笑,腳踩海浪緩緩落地,快步行至魚知音身前噓寒問暖,關懷備至,看到女兒遍體鱗傷,眼中滿是疼惜之色。
就在這時,低眉善目的黑燈大師突然氣質陡變,雙眼滿是淩厲鋒芒,雙掌排山倒海般轟在鮫人皇後心。
雄渾的掌勁貫穿了鮫人皇的前胸後背,在一瞬間將其肋骨打得粉碎斷、心臟爆碎,五臟俱裂。
黑燈大師這一掌是蓄意為之,以無心算有心,一上來就是置人於死地的殺招。
鮫人皇被打得口吐鮮血,身軀倒飛而出,轟隆一聲撞進南塘城的城牆上,氣息萎靡到了極致,眼看是活不成了。
“賊和尚,你居然暗中偷襲我父皇,佛門中人都似你這般無恥麼?我跟你拚了。”
魚知音看到鮫人皇身受重創,整個人氣得渾身顫抖,不管不顧的便朝黑燈大師撲去。方騰眼疾手快將她給按了下來。
楚嵐瞥了黑燈大師一眼,冷若冰霜道“身為出家人,行的卻是卑鄙下作的小人行徑,無恥程度真是令人發指。”
方騰冷哼道“高尚是高尚者的通行證,卑鄙是卑鄙者的墓誌銘。當個和尚都這麼虛偽,可見你有多失敗。”
麵對兩女的厲聲指責,黑燈大師恍若未覺,厚著臉皮笑道“你們懂個屁,這不叫小人行徑,而是兵不厭詐,想不到鮫人皇雄霸一方,也不過爾爾,本座略施手段便將他給殺了。”
說到這裡,黑燈大師喜不自勝,溢於言表,感慨道“本座殺死了一尊大魔王級彆鮫人皇,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德,抵得上殺上百隻四重天大妖魔的功德總和,我明日便焚香禱告,將這件事上報給梵淨天,有了這件大功德,立地成佛飛升梵淨天也不是沒可能。”
“咳咳……你這賊禿,暗算朕算什麼本事。朕生平最恨的就是口蜜腹劍的小人。”
鮫人皇的身體深深的鑲嵌在城牆內,口中連連咳血,眼中卻依然閃爍著冷冽的目光,就像是一隻受傷的猛獸,在絕地反撲時表現出來的神態,給人一種如芒在背的威脅感。
“阿彌陀佛,施主是馬上就要駕崩了,何必要帶著滿腔怨恨,徘徊不去,執意太深,反而不是好事,本座送你一程,下輩子投個好胎。”
黑燈大師被鮫人皇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舒服,手中的念珠忽然斷裂,他屈指一彈,隻聽嗖嗖嗖,三個龍眼大小的念珠呼嘯而出,分毫不差的打在了鮫人皇的眉心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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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武修被打中眉心,也是必死無疑,鮫人皇悶哼一聲,身體猛烈抽搐了幾下,兩腿一蹬便徹底沒了生息。
“哈哈哈……南海一方雄主鮫人皇又如何,任你一代天驕,坐擁萬裡江山,遇到本座也得俯首受誅。與我佛門為敵者,都將遭受無儘惡報。”
黑燈大師放聲大笑,狂態畢露,此刻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出家人的謙遜與和善。
方騰見勢不妙,暗暗叫苦,連忙牽著楚嵐和魚知音二人閃身朝城門口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