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此話一出,周遭投來幾道不善的目光。
與她同行的那些師兄師姐也是一臉的錯愕之色,曾經謙虛質樸的小師妹怎麼變得這麼傲慢無禮了。
“你們彆埋怨杜蕾師妹,她最近拜了一位符咒大師,鑒賞符咒的水平挑剔了一些也很正常,我們再去看看其他的符咒作品。”
一行人被吆喝聲吸引,又去看了一道符咒,名為大道天火符,乃是內門風雲人物嶽紅衫師姐引以為傲的傑作,圍觀者眾多。
杜蕾擠進去看了兩眼,搖頭道“也不怎麼樣嘛,跟我見過的雷符差遠了。”
聽到這個差評,不少人循聲看了過來。
看到開口評價的杜蕾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居然還評頭論足的說內門弟子嶽師姐的符咒差勁。
杜蕾恍若未覺,旁若無人的來到臨近的另一個作品前,這是宗主親傳弟子安承羽所畫的九陰地煞符。
杜蕾旋即露出一臉失望之色,搖頭歎氣道“又是一個樣子貨,這種符咒次序混亂,華而不實,一看就貴,但是一乾就廢,跟人對決時恐怕會傷到自己。”
“你夠了,怎麼又是你。”
杜蕾這次可謂是真的犯了眾怒,許多天符宗的符師對她怒目而視,其中不乏一些安承羽和嶽紅姍的鐵杆迷弟迷妹,直接圍住了杜蕾等人,必須讓她給個說法。
“這位師妹,你不能仗著美就胡說八道呀!宗主親傳弟子所畫的符咒你居然也惡意詆毀,到底是何居心?”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一路走過來,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有本事你整一道厲害的符咒給我們開開眼。”
“對,說彆人不行的時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今天必須有個交代,否則彆想走。”
看到這副情形,與杜蕾同行的那些師兄妹,唯恐避之不及,與她拉開了足夠的安全距離,用實際行動表達剛才那件觸犯眾怒的事跟他們沒關係。
若是放在以前,被這麼多符師施壓,杜蕾早就嚇的說不出話了。
但她這段時間受過方騰的係統指導後,符咒的認知理解和繪製水平早就有了質的蛻變。
她神采飛揚,胸有成竹道“畫就畫,你們說畫什麼符?”
眾人意見一致道“就畫大道天火符和九陰地煞符,你不是說這兩道符不怎麼樣,全都是樣子貨嗎,倒要看看你畫的怎麼樣。”
“好,這很容易。”
杜蕾展顏一笑,朗聲道“我今天出門太急,忘了帶符筆,誰能借我用一下?”
與她同行的一位師姐弱弱道“我、我這裡有一支兔子的胎毛筆,就是品階不怎麼好。”
杜蕾擺手笑道“符筆品階不夠,就用技術來湊。”
在許多符師的監督下,杜蕾心態很穩,下筆很準,一道道符紋活靈活現的躍然紙上,中間沒有任何滯塞之感,一鼓作氣的畫出了兩道符咒。
她所畫的這兩道符咒成型之後,能量波動儘數內斂,和安承羽、嶽紅姍兩人氣息外露的符咒截然不同。
對於那些對符咒還未達到某種境界的大多數符師而言,真的很難區分出誰畫的符咒威力更大。
如果單論外觀美醜的話,杜蕾已經贏了,她畫的符咒行雲流水,線條流暢,令人賞心悅目。
“畫的漂亮而已,不代表威力就強,兩相較量一下才知道孰優孰劣。”
杜蕾笑道“我完全沒意見,這還得看嶽紅姍師姐和安承羽師兄的意思,當眾輸掉的話很丟麵子的。”
“我們看是你心虛了才對。”
當即有兩人跑到附近的涼亭那裡,征詢嶽紅姍和安承羽的意思。
這兩人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了,但人卻沒有過來,顯然是沒將這個冒出來的杜蕾當回事。
經過兩輪對決測試後,結果令人大吃一驚,杜蕾所畫的符咒,要比安承羽和嶽紅姍的符咒厲害的多。
這兩位成名已久的人物竟然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門女弟子,實在是驚掉了一地下巴。
經過此番事件後,杜蕾也開始聲名鵲起,成為這次宗門大比的極具爭議的熱點人物之一。
幾天之後,天符宗的宗門大比如約舉行,方騰、林諾雪也帶著女兒然然前來看熱鬨。
時至今日,然然佩戴長生符已有兩個多月,上古龍猿留在她體內的致命傷已經被拔除了八九成,再過幾天就能痊愈了。
這次宗門大比,杜蕾成為了技驚四座的黑馬,她憑借宗門大比這個平台,一路過關斬將,取得了天符宗排名第八的好成績。
即便如此,她還有些懊惱自責,說自己沒有將方騰教給她的東西熟練掌握,所以在最後一場對決中惜敗給對手。
天符宗宗門大比結束後,方騰閒暇之餘,便會研究女兒佩戴的那道長生符,不斷的揣摩其中的符紋和真義。
這長生符堪稱逆天,倘若能夠將其臨摹下來,畫出第二道長生符該有多好。
隻可惜,方騰模仿許久,均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