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周觀棋去送飯,薑思甜和媽媽回店裡休息。
她心裡梗著紀叔叔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起身去書桌前看書做題。
書桌很穩,凳子的高度也很合適,坐著很舒服,但是薑思甜心神不寧,今天去周阿姨家吃飯,她收獲到的信息,完全顛覆了她一直以來以為的那個樣子。
她一直以為,紀叔叔和媽媽是因為給她做了那個籠子才認識,但是如果紀叔叔和媽媽早就認識,那說明她爸爸離婚時說的話,有一定的幾率是真的。
那還記得那一天,爸爸氣勢洶洶地回家,薑思甜怕極了躲在籠子裡,但是爸爸沒有衝進來,而是很冷靜地待在客廳裡,他在抽煙,因為煙味兒從客廳傳進了臥室。
過了許久,門外有傳來媽媽的的聲音,爸爸開始怒罵“你還有臉回來!跟你的姘頭過舒服了回來給老子戴綠帽子!現在帶著這個賤種給我滾!”
“媽的!老子白養你們這麼多年,結果是養彆人的中,你們兩個一毛錢都不準拿走!不然老子把你們的醜事宣揚出去!”
薑思甜還記得那一天的事,爸爸罵媽媽和她,罵得很難聽,然後兩個人帶著薑思甜去民政局離婚,爸爸真的監視她收拾行李,除了兩件爛衣服,一根筆都不能帶走。
媽媽全程一言不發,兩人離了婚,薑思甜就跟著媽媽來到了紀叔叔家,紀叔叔做了一桌子好菜,兩個人慶祝新生活的開始。
薑思甜從小和媽媽在一起,對媽媽有著絕對的信任,她一直不相信爸爸的話,但如果她和紀叔叔早就認識,且周阿姨暗示紀叔叔小時候就喜歡跟在媽媽身後……
薑思甜搖搖頭,趕走不應該出現的想法,手上的筆翻譯英語課文,強迫自己不要懷疑媽媽。
下午六點,去送午飯的周觀棋才回來,薑思甜猜測他應該是送完飯,又出去辦他“要緊的事”了。
周觀棋回來以後並沒有進來找薑思甜,他在門口和媽媽說了一些話,然後把電動車放在門口,自己拿著飯盒回書店。
薑思甜想問紀叔叔為什麼沒有回來,但又想起今天自己的推測,最後也沒有出去。
晚上七點的時候,媽媽走進來,對薑思甜說“走吧,咱們關店回家。”
周觀棋留下的電動車,目的是為了讓母女倆騎回家,薑思甜不會騎電動車,她從小也沒有騎過自行車,所以是媽媽帶她回家。
那個亂糟糟的院子裡一片黑暗,紀叔叔今天沒有回來,就連今天的晚飯,都是在路邊的夜市上解決。
夜裡這個院子隻有薑思甜和媽媽兩個人,紀叔叔的紅色三輪車也不在家,薑思甜想外麵客廳沒有人,她不用擔心外麵有人會直接衝進來,應該可以睡個好覺。
可是今晚和以前不同,她直接失眠。
無數的疑問在她腦海裡盤旋,為什麼爸爸會罵媽媽在外麵勾引男人,為什麼他會罵自己是賤種。
是不是媽媽受不了長期被爸爸家暴,早就和紀叔叔有了關係,隻是離婚的時候,被一直忽略她們的爸爸發現了而已。
所以,一直堅持離婚都不能帶走薑思甜的爸爸,終於鬆口讓她們母女倆都滾出家裡,因為她可能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怪不得紀叔叔會從醫院帶走媽媽,怪不得媽媽回家以後堅定了離婚的心,她們能在一天之內就有容身之所,一切都有可能是薑思甜想的那樣。
情理和道德之上,出軌不對。
可是,薑思甜的理智告訴自己,媽媽沒有錯,那樣的家庭環境下,媽媽為了養她忍受爸爸的毆打和冷暴力,正常的人都受不了這樣雙重折磨,何況她媽媽。
薑思甜翻了個身,身邊的媽媽睡的很熟,她突然想起,從她們來到這裡,每一個夜晚媽媽都睡的很熟。
她也相信,媽媽在紀叔叔身邊,比在家裡過得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