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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的兒子叫薛思賢,名字和薑思甜連在一起,他們還給小濤改了名字,叫薛思俊,小名還叫小濤。
薛思賢的百日宴格外熱鬨,舅舅這邊除了薑思甜一家人,之前一直不怎麼來往的高傲姨婆,家裡的孩子孫子也都來祝賀,伸手不打笑臉人,舅舅也笑臉招呼著。
不過舅舅不準薑思甜上去獻殷勤,用他的話說“以前看不起我們,我追著叫她都不搭理我,現在了咱們就當普通親戚走動,不需要特地去招呼。”
總是傷了心的親情,所以舅舅不願意薑思甜去貼人家冷屁股,這種親戚不要也罷。
客人中,來的比較多的是舅媽那邊的人,可能是因為她終於修成正果,那邊的人都為她高興。
當然也不缺乏說風涼話的人,薑思甜和媽媽去房間看舅媽,原本舅舅的電腦和遊戲機都換成了嬰兒床,舅媽發福了一些,卻麵色紅潤,看起來帶孩子並沒有怎麼累。
反倒是一向圓圓胖胖的舅舅,瘦了好幾圈,整個人也看起來精神了許多。
紀叔叔換了新房子,現在非常高興,抱著小孩子一個勁兒的教他“叫姑父,姑父給你買個車車坐。”
媽媽給寶寶一對金鐲子,薑思甜比較直接,給了一個兩千塊錢的紅包。
本來,薑思甜沒有結婚,算不得成家立業,原本可以不給。
可她想,養孩子總是花錢,給寶寶就是給舅舅。
舅媽還沒開口謝謝她,就聽見身邊一個胖胖的阿姨,陰陽怪氣的說“呦,這掙了錢的大學生就是不一樣,紅包都特彆厚,誰能想到前不久,這姑娘還被你趕出家門,睡在街道上?”
那阿姨看起來好像和舅媽有點矛盾,專挑人多的時候,提當初薑思甜被趕走的事,她略帶惋惜地說“也就是這家人好心,要是放了旁人,還想要金鐲子?趕出去我都覺得人家沒錯。”
舅媽有些尷尬,紀叔叔把孩子還給舅媽,她抱著孩子不知道怎麼接話,薑思甜笑著說“這事已經過去了,如今她是我舅媽,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自然也不記隔夜仇。”
她自然不大度,可是也不能在外人麵前不團結,這樣隻會讓舅舅難做。
孩子突然哭了起來,舅媽手忙腳亂哄不了,對外麵喊了一聲“旭文,孩子好像尿了。”
“來了!你彆管,我來弄!”
房間外的舅舅立刻跑進來,接過孩子放在床上,非常熟練的換尿布,根本不嫌棄屎臭。
薑思甜和媽媽對視一眼,看來舅舅就是這麼瘦下來的,不過那個女人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薑思甜才知道,那個女人是舅媽的嫂子,可能是看舅舅照顧孩子很周到,舅媽又沒受什麼勞累,心裡不平衡,想挑起一點事,讓舅媽不好過。
可惜薑思甜不上鉤,金鐲子也在舅媽手上。
薑思甜一家人和舅媽的爸爸坐在一起,老爺子現在心滿意足,看薑思甜也格外和藹可親,甚至親切的問“有對象沒有?沒有爺爺給你介紹一個?”
薑思甜沒說話,媽媽笑著解釋“有了,比她大幾歲,人在京城上班,實在走不開,今天才沒來。”
周舟沒來的原因,主要是紀叔叔有點排斥他,且薑思甜也沒有說舅舅生孩子的事。
李舅舅說“爸,你就彆瞎操心了,人家談戀愛的對象好著呢,京城戶口家境也不錯,長的又是一表人材,網上都知道。”
看來“舟少”的光榮事跡,早已經名揚四方了。
“哦……我這人不會上網,你彆放在心上。”李爺爺向薑思甜道歉,又固執的說“要不然見見吧,對方人也不錯,也是個大學生,他爸爸在機關上當領導,滿眼就看上你當兒媳婦,以後能給你安排工作。”
安排工作,在他們這裡已經是男方很好的承諾了,若薑思甜不沒讀大學,這種人她一生都沒有觸碰。
李爺爺堅持說媒,初心也是為了她。
此時,舅媽的嫂子又說“人家怎麼能看上咱們小地方的人,我聽說她在京城有工作?一個月掙多少錢啊?”
薑思甜搖頭“不多,兩千多。”
“五險一金呢。”
薑思甜也搖頭。
她是實習生,沒有走周舟的捷徑,待遇和普通人一樣,接受資本家的剝削。
於是舅媽的嫂子又說“那點錢在咱們這裡還不如服務員呢,還不如回家來給小濤補補課,順便也給我兒子補一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