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思甜轉眼看著何瀚,卻見後者滿眼乞求的看著她,看來他還沒有和他父母說清楚。
那他們一家人上門就有點奇怪了,不請自來。
“沒告訴你們現在說也都一樣,我們做長輩的代替孩子來,不就說明有這一回事?”何瀚爸爸罕見的說了一句話,宛如施舍一般“女孩子麵皮薄,覺得家裡人不親近,所以有心事不告訴父母,這種事也常見。”
他這是在挑剔薑思甜重組家庭,父母都不關心她?
此時正好紀叔叔從外麵回來,他穿著橘色的工作服,手裡提著一隻大羊腿,喊道“老婆,我在菜市場看見一隻新鮮羊腿,一會兒我收拾一下,我們今天吃烤肉……”
看見客廳裡的人,紀叔叔不太認識他們,何瀚爸爸站起來自我介紹“你好,我們是何瀚的父母,今日登門拜訪,是來替我的兒子何瀚提親。”
提親?!
薑思甜嚇一跳,立刻看何瀚,卻見他選擇性忽略她的目光。
合著他騙父母,現在要她假戲真做,跑來提親?!
前兩天不是挑剔她,恨不得把她貶的一文不值嗎?!
今天就看上她了?!
可是提親也不是這樣兩手空空吧?!
薑思甜環視客廳一周,在門口的地上看見兩盒雜牌點心,煙和酒都是她所知最便宜的品種,這個檔次的禮物提親,她不得不懷疑,何瀚家裡是不是賭博欠債了。
紀叔叔顯然也看見了那些東西,把帶血的羊腿放進廚房,才回來坐在對麵,讓媽媽去抱小周“惜顏,把小西瓜抱起來,小心他亂爬,弄壞了何先生家的禮物,現在可不好買了。”
薑思甜感覺紀叔叔也是一位陰陽大師,那種檔次的禮物,他們村上的商店都不賣了,還真不好買。
何瀚媽媽微微皺眉,身子向後靠了靠,感覺是嫌棄紀叔叔身上有味道。
“兩位既然上門,我也不會刁難,不知道兩位對孩子的事有什麼安排?”紀叔叔沒有問薑思甜是不是和何瀚有關係,直接問何瀚父母對婚事有什麼打算。
這……很不紀叔叔,他甚至一眼都沒看何瀚,說明看不上他。
但何瀚媽媽卻以為紀叔叔同意了,立刻又吊起眼睛,以鼻孔對紀叔叔,略顯高傲的說“按道理說,我們兒子是教授世家,而你們……若不是兒子喜歡,我們今天也不會來這一樣。”
他們明示紀叔叔身份不配,紀叔叔卻老實憨厚的點點頭,讚同“你說的沒錯,教授家庭可是高知識分子,心心能找個有良知有教養的家庭,我當然為女兒開心。”
他著重發音有良知、有教養六個字,何瀚一家沒有聽出來。
“今天你們能來,咱們就談談結婚的事,彩禮我們這邊覺得十萬就差不多,圖個十全十美,這邊給心心賠一套房子做嫁妝。”紀叔叔說出彩禮的數字,還有薑思甜的嫁妝,說道“隻要你們覺得沒問題,明天我就帶兩個孩子去買房,隨便他們挑選,隻要小兩口開心,全款付不用還房貸。”
十萬彩禮換一套房,按照他們這裡的房價,至少六倍的回報,正常人都不會再推辭。
再者,這裡重男輕女,目前還沒聽過哪家女兒陪嫁一套全款房,要是傳出去,何瀚家裡掙足了臉麵。
何瀚爸爸眼神微動,看起來很滿意這個彩禮,轉頭看了何瀚媽媽一眼,而何瀚眼裡迸發出喜悅,看薑思甜的眼神也相當熱切。
薑思甜彆來碰瓷兒。
見紀叔叔一副高攀的模樣,恨不得立刻把薑思甜嫁出去,何瀚媽媽又說“我們也是看在兒子喜歡的不行,才來談這樁婚事,這彩禮事宜我們應該提前說清楚。”
看樣子,對彩禮有意見,紀叔叔洗耳恭聽“兩位請說。”
何瀚媽媽又說“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彩禮婚嫁都是封建糟粕,我覺得走個過場就行,辦酒席請客都是錢,還是免了吧。”
零還六,空手套白狼,薑思甜佩服何瀚媽媽還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紀叔叔也不生氣,乾脆答應“行啊,那我們這邊也不出房子,到時候給孩子縫幾床被子就行。”
沒彩禮,就沒嫁妝,公平。
“那可不行,我們何瀚可是高材生,她本就是高嫁,房子還是要的。”看樣子何瀚媽媽是看上薑思甜的房子了,但又拉不下臉來,給自己加碼“房子這個是不著急,等他們倆結婚有了孩子以後,再根據人口買房也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