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怕薑思甜和尷尬,任喬安女士並沒有十點鐘才起床,早上七點多外麵就有了動靜。
薑思甜拉著任輕舟起床,洗漱乾淨下樓,看見人家已經坐在餐桌上吃飯了,薑思甜有些尷尬,伸手擰了任輕舟腰上的肉。
說什麼十點以後才起來,現在好了吧,反而是她賴床起不來了。
任輕舟則一臉自在,拉著薑思甜坐在餐桌邊,今天早上的早飯是牛奶雞蛋,長輩都快吃完了。
“媽,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平時你和我爸不是快中午才起來嗎?”任輕舟來了一手惡人先告狀,道“你們今天這麼早,害得她以為我騙她。”
任輕舟轉過去問他爸爸“爸,你真的不行了?”
周叔叔瞪了他一眼,負氣道“我比你強!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兒子已經滿地跑了!輪不到你說我。”
薑思甜被雞蛋噎住,這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話嗎?
這一家人的尺度,是不是有點大?
隻有任喬安女士還很鎮定,喝完牛奶之後,問薑思甜“今天天氣很好,準備點吃的東西,去外麵野餐怎麼樣?”
好像這父子倆互懟已經是常事,她早已經見怪不怪。
“咱們上樓聊聊天,午飯就讓他們準備。”
薑思甜連忙點頭,任輕舟和他爸已經說到他第一次發育那點事了,她連忙站起來和任喬安女士上樓。
在他們的房間,薑思甜看見了任輕舟小時候的樣子,不管他多大,都穿著裁剪得體的西裝,站得筆直像一個小大人。
但是照片不多,應該算是留下來做紀念的幾張,裡麵還有任輕舟小時候穿泳褲的照片,乾瘦的小身板穿著一條仿真企鵝花紋的泳褲,還要擺出健美身材的造型,彆提多滑稽了。
任喬安女士把這張照片拿出來,下麵竟然還藏著一張任輕舟嬰兒時期的照片,光溜溜的小嬰兒,胯下處有一片小胎記,大致輪廓像個小企鵝。
她拿起兩張照片,笑著說道“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張照片,他出生以後,就不在我身邊,我們每年就見一次麵,所以他總是要和自己爸爸比較。”
為了吸引媽媽的注意力,兩父子每次見麵都要爭。
“給他爸爸買的東西,他一定要一樣的,小時候沒長開,比不過他爸爸,後來青春期發育起來了,就非要和他爸比一比。”任喬安女士覺得好笑“時間久了,兩父子鬥嘴誰都不認輸,不過我倒是沒再見過這個小胎記了。”
薑思甜明白了,她是想說,雖然任輕舟和爸爸總說也不著邊際的話,但是他們家庭關係很健康,任輕舟也沒有真的在媽媽麵前暴露。
其實這個胎記薑思甜也沒見過,主要是平時都關著燈,再加上那個位置要撥開了才能看見,薑思甜可沒那個興趣,專門研究他的弟弟下麵藏著什麼。
“其實,作為母親,我還挺感謝你。”
薑思甜不解“……?”
任女士感歎道“他少年時候,有許許多多的人接近他,想方設法的教他學壞,要不是認識了你,說不定他已經犯下更嚴重的罪過。”
對有錢人來說,飆車逼人喝酒都是小事,更嚴重的時候,也會出人命,薑思甜見過荒唐的富二代,也知道很多人等著任輕舟囂張到自取滅亡。
“以後你們兩個人要好好相處。”
任喬安女士合上相冊,對薑思甜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兩個人都要麵對未來,以後日子才會好。”
薑思甜明白,現在的任喬安女士很和藹,她才問出了縈繞在心頭的一個疑問“您是有經驗的醫生,您能幫我分析一下,關於將有抑鬱症的主要原因嗎?”
她不能用“吃飽了撐的”來對待蔣優,要是加重她的病情,說不定嚴氏兄弟會對她打擊報複。
蔣優和任喬安女士一樣漂亮,家境優秀,少年時也曾受過同學欺負,想來她更了解蔣優。
任喬安女士絲毫沒有猶豫,便說道“思甜,記住一句話,沒有人願意生病,也沒有人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
“當你不理解蔣優的時候,你要明白這世上還有一種人,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因為優秀,成為自己的困擾。”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中午,大家開著觀光車去樹林裡野餐,薑思甜腦子裡一直環繞著這八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