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說，“好歹我也是個戰士。”
我們走向後院，多羅趕緊跟了過來。
後院不大，還不如我的住宅客廳一半大，也沒有種什麼花草或者蔬菜糧食，就是乾淨到單調的石板地麵。
我們走到院子中間，相對站立。
很不巧的，天下起了雨。
“說起來，現在都入秋了，我都沒有遇到過幾場像樣的大雨……”我看著飄飄灑灑落下的雨點，心中卻想起了和帕姆拉少族長對戰時那場雨。
那是入夏的第一場雨。
而今，夏天早就過去，秋天已經深了，已經到了雨季的尾巴。
小半年的時光就此過去，對我而言，卻像是過了好幾年……
“法師塔裡不會下雨，”吉莉安甩了一下頭上雨點，“其實下雨也沒什麼好的。”
我揮了揮手，又是一個保護陣，將整個院子上空罩住。
“哇……”多羅低聲驚呼。
這隻是個弱化的保護罩，僅僅能起到擋雨的作用，不過在普通人看來，這已經是魔法師神秘強大的直接體現了。
“差點忘了你還是魔法師……”吉莉安說，“看來，就算再給我十年、二十年，甚至更多時間，我都趕不上你的腳步。”
我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算了，不說這個，開始吧！”
吉莉安毫不猶豫的發起了攻擊。
我空手招架，她的拳腳和爪子，其實和幾個月前沼澤裡那一次，沒有任何的進步。
甚至可以說有些退步，動作之間出現了一些輕微的不協調。
我沒有失望，而是耐心等待。
不出所料，在十幾個回合之後，她的招數發生了變化……
原本力量速度沒有任何出彩之處的攻擊，忽然間有了一種奇怪的節奏。
同樣的攻擊，不再是一個動作接一個動作，而是無縫地連接成一連串分不開的動作——簡簡單單的一拳，在受到抵擋之後會順勢化成爪子抓過去，或者化作鉗子扼住對手，其中的變化，既無法預料，也沒有絲毫的突兀，隨便踢出一腳，看似沒有用力，卻會在即將碰撞的瞬間驟然發力，爆發出不輸於鞭腿的巨大破壞力，而在對手險之又險地躲過之後，順勢蜷曲，完全省略減速緩衝的過程，變成蹬腿，狠狠地踹向對方，如果對方還能躲過，另一條腿會再次發動更加迅猛的攻擊……
整個過程就像一個沒有結尾的圓環。
這樣的攻擊方式，用華夏語形容，就是行雲流水、剛柔並濟！
這讓我有些驚訝，更多的，卻是驚喜和欣慰。
十年的訓練和領悟，雖然隻是發生在夢境裡，身體其實根本沒有任何的變化，但身體原本就是一台受大腦控製的機器，所以，在剛剛睡醒的時間裡，大腦其實沒有適應這具身體。
可是很快的，夢中訓練出來的身手和領悟的武道技巧，開始發揮作用了。
在使用相同的力量、速度和怒氣的情況下，我不得不認真對待，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被吉莉安連綿不斷的攻擊抓住把柄，吃點苦頭。
驚異於她的進步，其實我很清楚，這還隻是她對武技的理解，本身的實力，尤其是怒氣天賦，還沒有任何進步。
不過，以李奧的心思，搞計劃當然要儘量周全，所以，改造腦垂體什麼的，也在夢境投影的時候順道完成了，這叫“買一送一”。
再過幾天，吉莉安的實力就會迎來一次質的提升。
不過我不會留下來看她大殺四方，將周圍的武技學校都橫掃一遍廣收門徒的場麵，畢竟，比起她的進步，我自己也有不小的進步，需要鞏固一下。
半個小時後，我說“差不多了……”
“再來！”吉莉安卻有些一樣的興奮，鼓起了全身的怒氣，“哈！”
我笑著說“我不想打擊你……”
接著，這場精妙的武技比試以簡單粗暴的怒氣對轟結束。
我們其實都有所收斂，否則彆說是後院，整棟宅子甚至是整條街都會被毀掉。
“哇！”多羅的驚呼聲為戰鬥畫上了句號。
最後，我們打成平手。
地麵裂開了幾條小小的裂縫，多羅已經看傻了。
我說“按說城裡是不允許打鬥的，不過，這種程度的切磋應該不算吧？”
吉莉安喘了幾口氣才說“你是法師塔的人，應該不用受罰的。”
我們都笑了。
多羅說“哇，你們都好厲害！可是，為什麼前邊一直不拿出真本事呢？”
我說“其實，真正厲害的前邊的部分。”
多羅很是不信“你們剛開始的時候都沒有用鬥氣，有什麼厲害的？”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牛頭回憶錄》，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