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的改造也沒有夢境中那麼大興土木,隻是上麵的咒文經過了重新繪製雕鑿,看樣子更容易引起共鳴,更方便采集信仰之力什麼的,至於傳送功能,那是絕對不可能有的。
村裡的人確實在準備晚上的祭典,也都是滿臉喜興,不過,我的家人確實高興不起來。
甚至可以說,家裡一片愁雲慘霧,尤其是媽媽和姐姐,明顯憔悴了不少,這讓我滿懷內疚。
不過,他們沒有像夢境中那樣談論我——實際上,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們談的已經夠多了,或許,再提起我的名字,也不過是一道會有些發癢的傷疤……
他們就像往年一樣各做各的準備。
爺爺的背更加佝僂,伊恩陪著他到祭壇散步,帕圖沒有來,兩個人正在商量祭典的事情。
然後,他們回到了家裡,伊恩正在製作一個護符。
伊恩的實力已經達到了見習祭司的水平,不過他還不能熟練使用體內的能量循環,或者說,他可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能夠使用全係能量,因為他能使控製的以太量少到每天隻能使用一兩個技能的程度,而且,他似乎沒有多少使用的機會。
媽媽姐姐和嫂子正在準備晚上的飯菜,姐姐也確實懷了孕,不過,沒有夢境中那麼明顯,嫂子一邊照顧小侄子一遍幫忙,手腳倒是麻利。
而這個小侄子的名字,也時時刻刻被他們掛在嘴上——尼爾。
“噢,尼爾!”李奧說,“這叫我上哪兒猜去?”
外公也沒有和爺爺鬥嘴,而是在教導艾倫。
我的事情確實讓家裡的人擔心,但對艾倫來說卻是一種激勵——他學得相當認真,很有一股子當年我練習長跑、俯臥撐、仰臥起坐的毅力。
這令我很是欣慰,卻也更加內疚——我的決定讓他過早地走向成熟。
儘管沒有夢境裡的處境那麼糟糕,但我知道,一切因我而起,無論更深層次的原因是什麼,這都是是我虧欠了家人的。
至於村民們,至少目前看來,還是淳樸善良的,並不像夢境裡那樣忘恩負義——畢竟那隻是我內心深處最壞的預測。
孩子們確實改變了訓練方式,玩得挺開心,頂架和摔跤的也不少,不過,本村小孩的的確確表現出了欺負外村小孩的行為……對此,我隻能感歎。
傍晚的時候,村民們開始準備祭典,軍營裡有個隨軍的祭司負責主持,伊恩和爺爺隻是作為陪同,看得出來,他們兩個在村裡的地位,確實也不如以前了,不過沒辦法,畢竟隨軍的祭司實力更高,對祭典的主持更加穩妥。
意外的是,卡文還真的來了,一同前來的還有伊露。
他們來這裡,確實是因為這裡是牛頭人族最南邊的一個據點,但相當一部分也是看在我的份上,尤其是伊露,完全沒有這個義務,但她作為卡文的未婚妻,用這個有些微妙的借口來了,而且,對我的家人也表現出了相當的關心,這讓我更是感動。
“要不要幫他著小兩口一把?”李奧說。
“你動手,”我說,“我怕自己露出痕跡。”
“沒問題,”李奧說,“你看,村裡狩獵隊一般的人都覺醒了,其實,如果我剛來的事就就吞噬了你,村裡人早就升級了,現在這是遲來的主角光環給身邊人的福利……”
“結果也差不到哪兒去……”我苦笑,“他們要是那時候就覺醒了,整個村子恐怕更不得安寧。”
祭典按時開始,軍營的人都來了,半人馬們卻在下午就回去了——他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祭壇。
商店那邊的巨魔們也來參加,都在場子邊上,地精商人們的白熊人保鏢自然也來了,隻留下地精們緊守著店鋪裡的存貨。
祭典儀程一如往年,也跟夢境裡差不多,卻又和往年有所區彆,但終歸來說,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這讓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結束之後,隨軍祭司也給老弱病殘的村民免費治病,倒是贏得了不少好感,爺爺和伊恩被進一步冷落,畢竟他們還沒有掌握那麼強效的治愈術,藥草和簡單的能量治療沒有那麼好的療效。
宴會“再度”開始,軍隊和村民們開懷暢飲,卻也再度“無意間”冷落了我的家人們。
我也算是理解了,爸爸和哥哥就算覺醒了,也不可能加入血蹄軍,原來還是因為我。
“能躲過清算,沒有被你牽連,已經不錯了,”李奧安慰我,“這點委屈,總比直接的打壓報複來的好。”
“道理我當然懂,可總是不舒服。”我說。
“那我的夢境投影豈不是白做了?”李奧說。
“還是有用的,”我說,“至少,我的心態平和了許多,還想明白了一些問題。”
“哦?想明白了什麼?說來聽聽?”李奧問。
“你模擬的祭典和真實的祭典很像,”我說,“神明通過祭壇獲得了信徒的信仰之力、虔信徒靈魂,還有祭品的靈魂,也就是說,他們隻能獲取念動力,因為四維封印膜隔絕了物質和以太。”
“謔,這都被你總結出來了?”李奧似乎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