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青年勇士大會前三名,如今就剩希娜·綠風一個了,”我搖搖頭,“看樣子,她倒是過得不錯,隻可惜一味的忠誠,實在有些……算了,不說這個,我想知道,你們眼裡的我是怎麼樣的。”
飲料小球飄到一邊,落入下水道。
貓人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小心地說“你,嗯,他們都說你是最大的叛徒,殺死了第二名格納爾轟加,偷走了神殿祭壇的聖骸,還栽贓給他,然後在西部戰場上背叛獸人族,當著希娜·綠風的麵逃走了……對了,聽說牛頭人族大祭司死了,也是你拖累的。”
“果然是這樣……”我說,“不過,聖骸不是追回來了嗎?”
“還有一根被你交給了混亂之……嗯,交給了桑塔斯,”貓人看看四周,說,“所以,缺失的那一根,就是你的罪證。”
他有些忐忑,但還是實話實說。
“你聽到希娜·綠風是怎麼評價我的嗎?”我又問。
“嗯,我隻聽她說過你很強,比她強很多,彆的就沒了。”貓人老實地說。
“好吧,我其實不想辯解,但是你們既然都來了,我也告訴你們,聖骸是格納爾轟加投偷,我殺了他,不過,後來我確實拿走了聖骸,原因和你們一樣,就是對獸人族的不滿,至於牛頭人大祭司……算了,說了你也不明白。”
“呃,我們,能理解……”貓人說。
“對了!”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當時在戰場上,希娜·綠風她們都是我的下屬,不過我最直接的下屬小隊不歸讓她管轄,那隻小隊的事情,你們聽說過嗎?”
貓人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你不是拋下他們就走了嗎?”
“臨走之前還是交代了一下。”我說。
“真不知道。”貓人又搖頭。
“我,我好像聽說……”狗頭人小心地說。
“哦?”我又來了精神。
“嗯……”狗頭人見我直視著他,更加小心地說,“是一隻被人嘲笑的隊伍,有狼人、牛頭人、半人馬,還有女蛇人和一個兔人小孩。”
“對!”我連忙點頭,“他們過得怎麼樣?”
“他們,他們被人唾棄,說是你的走狗……”狗頭人又端起杯子想喝一口,又放下接著說,“不過,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因為有希娜·綠風給他們撐腰。”
我稍微放心了一點,又想起他們的樣子。
尤其是三三和高斯。
我最對不起的三三,現在想想,當初把她帶到桑塔斯未免不是件好事,可惜當時對桑塔斯的局勢不是這麼了解,而現在去把她帶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再說了,帶走她恐怕又會引起泰拉瑞雅的重視。
而高斯,作為我殺死的第一個勁敵紅鬃迦得烈的兒子,我們之間並不是純粹的敵人,而且,他“出賣”我也跟他的父親無關,所以,我們之間那份友情,我反而是理虧一方。
至於其他幾人,我也是懷著歉疚的。
聽說他們的處境,雖然和我的家人相似,雖然肉體上不受傷害,但精神上的壓力絕不會小。
“他們,還在軍隊裡嗎?”我問。
“不是,他們被改編到安尼莫城周邊民兵隊伍裡,”狗頭人說,“聽說他們在城東一帶平民當中還是有些聲望的,不過,在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我點點頭“明白了,謝謝。”
“你說了要給錢的,”貓人說,“這個,不算在內吧?”
“這算我請你們的。”我說。
“還有問題嗎?”貓人問。
“其實還有不少,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我說。
“那就這樣吧,等你想起來再問,隨時歡迎你來問,”貓人放下杯子,“現在你把賬……”
我伸出手。
他眼睛登時睜大,一雙炯炯大眼中,瞳孔驟然收縮。
我的手落在他肩膀上。
他呆住不動了。
其實不是不動,是動不了。
兩個手下看著有些發蒙,又不敢說話。
兩分多鐘後。
一縷黑血從貓人嘴角溢了出來。
我鬆開手,貓人趴在了桌子上,不住喘息著。
“老,老大!”兩個手下這才緊張地扶住他。
還一會兒,貓人才抬起頭來,驚訝的看著我。
“你的傷勢,普通的治愈術沒辦法根治,中高級的又太貴,”我說,“正好,我本來是薩滿祭司,會療傷。”
“這,這就是你給的報酬?”貓人擦擦嘴角,驚疑不定,隨後又安定下來,說,“嗯,看來是我賺了。”
“不,這是是一份禮物,”我說,“報酬另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