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就有另一種可能,”我說,“問題在無頭騎士自己身上,隻有他能感受到公主的召喚,也隻有他有資格進入其中,說以,這一切可能隻是留在他心中的幻念。”
“也就是精神分裂,幻視幻聽。”李奧總結。
“所以……”沙拉凱瑞艮眼珠一轉,“還是要從無頭騎士身上找原因?”
“顯然是這樣。”我說。
“你做事,真囉嗦!”她忽然歎氣,“之前就應該一把給他按在地上,要麼封印要麼契約,直接讓他說出真相!”
“沒辦法,謹慎慣了!”我苦笑。
“那,你來還是我來?”她轉了轉手腕。
我悄然鬆開手,說“還是我來吧。”
我悄然接近正在前邊帶隊的無頭騎士,而他渾然未覺,似乎剛才的感應隻是被一隻蟲子打擾。
當然,也有可能他已經察覺,隻是假裝不知——那又如何呢?
他擋不住我,更擋不住龍帝級彆的沙拉凱瑞艮。
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我準備出手。
“等一下!”李奧忽然大叫。
我下意識地收手,差一點就現出行跡抓住無頭騎士的鎧甲脖腔……
這是我們的默契,也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怎麼了?”沙拉凱瑞艮問我。
“怎麼說?”我問李奧。
“城堡裡,有動靜。”李奧沉聲說。
我望向沙拉凱瑞艮“城堡裡有動靜……”
感覺,我成了李奧的傳聲筒。
無頭騎士躲過一劫,似乎仍是毫無察覺。
胯下亡靈馬步履沒有絲毫稱變化,穩步前進。
我立即轉頭飛向城堡,沙拉凱瑞艮隨即跟上。
“哪裡有問題?”她急忙問。
“三樓右邊第一個房間,牆上。”李奧說。
我沒有回答,而是徑直飛到那個地點。
沙拉凱瑞艮也一起進來。
這是一個近乎空曠的房間,實際上,裡麵的東西早在歲月的侵蝕下化為粉塵,鋪散一地。
“正牆,有一幅畫,輕點掃開灰塵。”李奧說。
我布置了一個屏蔽將房間包裹住,極為小心地拂去牆麵那些化為粉末卻還沒有掉落的石粉牆灰。
粉塵之中,露出一片有著明顯色差的色塊——顯然,這還是一幅畫的局部。
很快地,塵土儘去,畫麵露出真容。
畫麵上是一個秀麗端莊的人類女性半身像,看樣子還不到二十歲,臉上帶著一絲絲稚氣,和若隱若現的青春痘。
這是個金發碧眼的典型主位麵人類,和地球的西方歐陸人種,而不像華夏人或者彆的。
她身穿一件大紅色的禮服,領口稍低,戴著一副蜘蛛網形的珍珠鑽石項鏈,衣服領口和肩膀附近繡著花樣繁複的金線,頭頂著一個小巧的王冠,上麵的花紋和金線有些類似。
畫的背景不是很清晰,隱約看得出是一片蒼翠的綠地,還有一縷縷金色陽光落在樹木頂端。
總的來說,這幅畫保存的很好。
好得不合常理。
在朽壞程度如此之高的城堡牆壁之上,怎麼可能留下這樣鮮活的畫麵?
不過,這不合理,卻是最合理——這才是能讓一個亡靈隱藏的好地方。
這也證明,公主是存在的,不是無頭騎士的幻念。
“就是她?”沙拉凱瑞艮上去就要摸向畫麵。
“彆動!”我急忙叫住她。
“完全沒有反應。”她說,“不過,確實有點不正常。”
“起碼有兩千年的畫,還能這麼鮮豔生動,當然不正常。”我說。
“可是完全沒有靈魂和能量波動。”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