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是這些國王貴族太貪心,非要去搶獸人的土地,”卡蓮娜卻說,“明明那邊都是荒原,為了打這一仗,都準備了半年多,結果引來了混亂之城的墮落法師召喚的惡魔……可憐的都是士兵和平民,那些貴族,都得到了治療……真是可笑!”
我知道戰爭背後的深層原因,並不是國王貴族們貪婪,而是天上的神明貪心,不過,這種事情,她根本不會理解——在她看來,那些忙著救治傷員的聖職者牧師什麼的,都是好人,隻有出兵的王權貴族是壞人。
世事如此,又有幾人能看透?
“我,餓……”我轉移了一下話題。
“餓?挺好,”卡蓮娜有些驚喜,“據說被詛咒的人沒胃口的,你想吃東西就不錯。”
說著,她就出去了,很快,又帶回來幾個冷嗖嗖的,乾麵包。
“還好,剩下這些,”卡蓮娜說,“吃完你再休息一下,我去樹林裡打獵,已經沒有麵粉了,接下來隻能吃野獸和野果了。”
我拿起一個麵包吃了一口,隻覺得粗糙的麵粉像是沙子一般彌漫在嘴裡,幾乎咽不下去……
“怎麼?”他有些奇怪。
“水……”我啞著嗓子說。
“哦,忘了……”她趕忙拿著喝光的藥碗,出去打了一碗水。
就著碗裡看起來不是很清澈的水,我吃掉了兩個麵包。
老實說,我隻想取出須彌手鐲裡的乾糧——當初媽媽和姐姐做的餅子還有一塊,也比這個好吃些,起碼沒這麼噎嗓子……
等我吃完,再度躺下,她從門後拎起一柄簡陋的木弓,就出去打獵了。
“也幸虧是練家子,要是普通人,估計得跟著一塊餓肚子了。”李奧說。
我聽著卡蓮娜走遠了,才拿出半塊麥餅和肉餅,吃了下去——現在,我隻是個普通人,餓不起……
須彌手鐲裡的東西倒是夠我吃上三月兩月,但諸神黃昏還早,我得想法子補充一些——按說這也不難,不過,先得“養好傷”。
好在,我的體質也不差,吃完基本就恢複了,起床之後,看看身上披著的破布,準備拿出一身新的布衣換上,又被李奧阻止了。
“你怎麼解釋?這衣服是撿的?”他說。
我想了想,便作罷。
反正現在是人類的形態,破布衣服似乎是我原本穿的衣服的襯裡,尺寸更大些,就算破了也能遮住現在的身子,便在屋裡找了一段破麻繩當腰帶紮了起來。
接著,我打開門,準備離開。
“就這麼不辭而彆?”李奧又說。
“難道還要跟她發生一些故事嗎?”我說,“也不是不行,不過,哪怕隻是成了朋友,也會給她帶來厄運吧?”
“也不能這麼走,”李奧說,“好歹,弄一個相對合理的身份,至於厄運,確實有點難辦,畢竟你變成這個樣子,詛咒還是在的……所以,現在,除了我,你再也沒有朋友了。”
我想到了彆的“那,你也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不會連累你嗎?”
李奧倒是沒有在意“嚴格來說,我們是一個賬號兩個玩家同時使用的狀態,所以,我們不算兩個人,不然,神明早就連我一塊詛咒了,不是嗎?”
我想想也對。
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沒說破——其實,在神罰之中我出處於短暫的虛弱狀態,他是有機會奪舍我的,不過,他沒有這麼做。
可以說,我們之間的默契和信任程度,已經超過朋友,但也不是親人,更不會是……總之,是一種特殊的狀態,說白了,我是一個原本應該被他殺死吞噬的靈魂,卻並存了這麼久,連神魔都未能察覺。
而且,我曾經做過一個占卜,結果發現,他與占卜是無關的,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他並不“存在”。
而今,我被諸神詛咒,成了孤家寡人,其實也跟他的處境差不多了……
“好吧,”我又回到簡陋的木床躺下,“借著她了解一下局勢,然後找到一個合適的身份再離開。”
屋子其實也很簡陋。
我不知道三年前,卡蓮娜被我們“放走”之後經曆了什麼,不過很顯然,她和那些刀頭舔血的傭兵已經有一些距離了,實力和技藝都有所生疏,不過,比起普通人,還是多了一份生存的能力,起碼,能在郊外獨自生活,這份實力,沒有鬥氣的人根本沒有。
我就準備和李奧多了解一下莉娜蘇爾的事情。
“當時的情況,你看清楚了嗎?”我問。
“隻看見了一部分,”李奧說,“實際上,爆炸的威力並不是很大,主要是幾個後麵趕到的主教和聖騎士把她惹急了,被攔著沒辦發過來救你,於是她就爆發了……真就跟火山爆發一樣啊,還是帶裂變反應的那種……不過,魔法和神術也抵擋了大部分的輻射,不然,所有人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