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中,刀劍相擊,灑落一地火花,楚綰一嘔血,被一劍掃退。
伏青骨絞住九淵的劍,隨後單手結印,布風雷陣,引來兩道天雷劈向九淵。
楚綰一離得近,耳朵差點被炸聾,衝伏青骨吼道“你下次要引雷同我說一聲!”
“什麼?”伏青骨耳朵也嗡嗡作響,沒聽清他說話。
九淵被壓在天雷之下,渾身燃起一股黑焰。
魔炎。
伏青骨暗道不好,閃身退到一旁,見楚綰一還傻站著,便衝他喊道:“閃開!”
“什麼?”楚綰一沒聽清,下一刻,便被燎了個正著。
火燒屁股,楚綰一邊蹦邊叫。
伏青骨一鞭將他抽進花池,才撲滅了魔炎。
楚綰一成了落湯雞,他掙紮著從池子裡站起來,隻覺得屁股又痛又涼。
回頭一看,見自己屁股被燒得黢黑,頓時大怒,揮刀就朝九淵狂砍而去。可剛靠近,見魔炎掃來,又迅速轉頭,一溜煙兒跑遠了。
緊接著,隨著一聲巨響,風雷陣破了。
伏青骨強壓下胸口翻湧,卷起訾藐躍上房頂,躲開炸開的魔炎,與此同時,落薇閣內也衝起黑色火光,將宴客廳燒成灶膛。
一道劍光衝破屋頂,夙重抓著白藏、白虺跳出來,落到伏青骨身旁。
幾人身上血跡斑斑,尤其是白藏,右肩上一道豁口,深可見骨。
伏青骨忙問:“二十三,你怎麼樣?”
白藏劍都握不穩了,卻仍道:“還好。”
“小黃呢?”
“保下一條命。”
白藏拉開衣襟,露出滿身血汙、奄奄一息的黃皮貓。
伏青骨眉頭一皺,小黃靈識散了。
“過後讓楚穀主看看。”
“嗯。”
白藏對夙重道:“多謝師父相救。”
夙重凝眉道:“好好記住今日之挫敗,回去潛心修煉,記住隻有自己有本事,才能護住自己的東西。”
“徒兒謹遵師父教誨。”白藏將小黃重新裹好,心頭暗暗下決心,以後絕不再怠惰,勤修苦練,提升劍道,保護好小黃,保護好周圍之人。
“你沒事吧?”伏青骨對白虺問道。
白虺拍了拍臟兮兮的衣衫,頂著張花臉,傲然道:“當然沒事,也不看看本大爺是誰。”
“沒事就好。”伏青骨看著落薇閣裡外,神色變得沉重。
夙重臉色也不大好看。
伏青骨問道:“劍尊怎麼看?”
夙重道:“附魔。”
附魔與借魂術一樣,同樣是邪術,不同的是附魔附的是生人。
又是借魂,又是附魔,這紫霄雷府到底是正派仙門,還是邪魔歪道?
伏青骨對訾藐問道“訾藐仙子可知底細?”
訾藐搖頭,她雖心有猜測,卻並不好言明。
此時,庭院中忽然浮起一個光陣,自四麵八方襲的鎖鏈,結網將九淵罩在其中。
是獵魔陣。
伏青骨望向庭院一角,楚嶼芳與藥王穀弟子,正齊心將靈力注入陣內。
夙重顯然也看見了,忙道:“幫她!”
眾人立即幫忙。
九淵被鐵索捆住,壓在陣中,動彈不得。
伏青骨問道:“訾藐,你可有破魔之法?”
訾藐看著九淵,眼底覆上一層寒光。
“毀其丹府可解。”
“真是好狠心的女人,可惜九淵一片癡心。”一道人影自閣內掠出,衝向楚嶼芳。
柯亭!
“少穀主,小心!”白藏衝下去攔截,同時,另一人也自園中掠了過去。
正是楚綰一。
二人同時將柯亭擋下,柯亭眼中紫光流轉,額心一道雲紋魔印,可靈台卻分外清明。
楚綰一咬牙道:“你還真是命硬。”
“多謝穀主誇獎。”柯亭抽腿一踹,先將白藏踹開,隨後一劍刺向楚綰一。
楚綰一萬分後悔,早知有這麼多打不完的架,他還不如一早些答應訾藐算了。
可看著楚嶼芳,他又仿佛看見了老穀主,又不忍心叫他們失望。
隻得舉刀迎敵。
白藏摔在楚嶼芳麵前,隨後翻身而起,橫劍擋在楚嶼芳身旁。
楚嶼芳見他劍鋒發顫,關懷道:“你怎麼樣?”
白藏擦了擦臉上的血,堅定道:“沒事。”
“我腰間的藥囊裡有飛靈丹,你和小黃解來先吃一顆。”
“好。”白藏貼近她,微微側頭,從她腰上取下一個荷包。
他解開封口繩,攤手一倒,卻倒出一枚玉佩。
白藏一愣。
原來她一直都帶著。
“……不是這個荷包。”楚嶼芳頓了頓,輕聲道:“綠色那個才是。”
“對、對不住。”
荷包解了便不好再係,白藏將其揣入懷中,再去解藥囊,然後倒出兩顆飛靈丹,一顆喂給小黃,一顆扔進嘴裡。
他咬著飛靈丹,從苦澀中咂摸出一絲回甘,“少穀主放心,他想帶你走,除非踏過我的屍首。”
楚嶼芳盯著他的後背,一顆心也猶如那劍鋒,微微發顫。
這頭,柯亭拿劍壓住楚綰一,“楚穀主,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走還是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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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綰一刀背抵肩,扛下柯亭一擊,罵道:“走個屁!要打就打,廢什麼話?”
柯亭神色驟然轉冷,嘴裡冒出另一道聲音,“柯副使,你耽擱得夠久了。”
柯亭恭敬道:“屬下無能,還望宮主恕罪。”
“將楚綰一帶回來,其餘人格殺勿論。”
“那封掌門?”
“本尊自會向他說明。”
“是。”得了這句話,柯亭便再無顧忌。
“再將事情搞砸,就不必回來了。”
“宮主放心,屬下定不辱命。”
楚綰一看他自言自語,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柯亭對楚綰一道:“既然穀主冥頑不靈,那休怪我無情了。”
隨後他歪頭看向楚嶼芳,“看來隻有先絕了楚穀主的念頭,才能讓楚穀主安心同我去雷澤。”
“你敢!”楚綰一將柯亭的劍震開,隨後蓄力朝他斜砍過去。
柯亭閃身躲過,潛行上前,朝楚嶼芳襲去。
白藏心頭警鐘大作,他結盾擋在楚嶼芳麵前,囑咐她當心後,朝柯亭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