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悄悄話,又說悄悄話!
什麼話是當著他的麵不能說的?
先是死狐狸,如今又來個鐘遇,沒完沒了了!
也不知這人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裝什麼熟人?
白虺咬著夜明珠,鼓著腮幫子和眼珠子瞪著遠處交談的兩人,心頭不爽快,連夜明珠都不香了。
一旁的蓮衣和蘭覆也在琢磨。
蓮衣問道“師姐,你說這鐘遇對咱們伏師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蘭覆冷哼,“紫霄雷府能有幾個好東西?他接近伏師姐,肯定沒安好心。”
想到紫霄雷府對藥王穀的所作所為,蓮衣立即同仇敵愾起來,“我看也是。”
她將鐘遇打量了一遭,“長得還算人模狗樣,可比起席玉仙君,那就差得遠了。”
白虺聽二人說話,先是不住點頭,後聽蓮衣誇讚起那死狐狸,小臉又板了起來。
那個死狐狸跟這勞什子鐘遇,一個奸詐,一個深沉,長得千奇百怪,這兩個丫頭多半是眼瘸,才會覺得好。
就不能誇誇他?
他人形俊俏漂亮,真身威風凜凜,哪裡比不上這兩個礙眼鬼了?
蓮衣察覺一股怨念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低頭一看,見白虺拿兩顆大眼珠子望著她,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
“還不如白師兄,白師兄至少可愛。”
‘至少可愛’的白師兄拍開了她的手,還不如不誇!
伏青骨不知白豆丁心頭九九,正滿臉誠懇地對鐘遇道歉,“沒錯,是我推仙君出去的。”
竟這麼坦然地承認了?還以為她至少會找找借口。
“你為何要這麼做?”
“總不好真讓素月與他打起來。”
“那雷丸……”
“也是我。”
鐘遇一時語塞,不過僅僅片刻,他便反應過來,“你修習雷法?”
伏青骨點頭。
鐘遇胸口一滯,這麼巧?
伏青骨朝他攤開手,化出一團電光,確實是雷法無疑。鐘遇身探了探,其蘊含之靈力,也與方才的雷丸同出一脈。
可他又不禁有些失望,伏青骨的靈力並不純淨,修為與他師父也相去甚遠,她們僅僅是有些相似而已。
“你又為何要對羌烙動手?還將此事嫁禍給我?”
“因為他傷了我的契獸,而我又怕給藥王穀招來麻煩,不好明麵上和他動手,所以隻好請仙君代勞了。”
鐘遇沉下臉來,他因此人有幾分像他師父,給她留著幾分情麵,卻並不代表她可以肆意利用戲弄於他。
“你怕得罪羌烙和赤火宗,就不怕得罪我與紫霄雷府?”
“仙君說笑了。”伏青骨眼神譏誚,“紫霄雷府與藥王穀,難道還怕誰得罪誰嗎?”
鐘遇想起紫霄雷府與藥王穀之間的糾葛,竟覺她有幾分道理,心頭也更加失望。
此人這般刁滑,不配與他清正坦蕩的師父相提並論。
“這種事,沒有下次。”鐘遇留下一句警告,拂袖離去。
伏青骨看了一眼等在遠處的紫霄雷府弟子,大聲叫住他,“鐘遇。”
鐘遇腳下一頓,那些弟子也朝這邊看過來。
伏青骨問道:“不知訾藐可還安好?”
鐘遇猛地回頭。
伏青骨歎道“想當初在藥王穀,與她一見如故,相處和樂,可惜最後她不告而彆,實在讓人遺憾。”
“她很好。”鐘遇留下一句話,然後大步離去。
紫霄雷府的弟子也跟隨他離開,其中一人卻頻頻回頭,看著伏青骨的目光,帶著審視和懷疑。
白虺溜達到伏青骨身邊,冷哼道“有什麼好看的,脖子都快伸成九頭蛇了。”
伏青骨敲了敲他的腦袋,順手又揉了揉,心頭卻不禁想道若是紫霄雷府是想以鐘遇為餌,來引出那個叫綠髓的人,那鐘遇又為何會心甘情願聽從派遣,來蓬萊參加山海祭?
白虺拉下她的手,本想打開,卻鬼使神差地握住了。
伏青骨回神,抬手看了看,隨後反握住他,“走吧。”
白虺手心發燙,“去哪兒?”
蘭覆和蓮衣跟了過來。
蓮衣指著山頂屹立的山海閣,“去那兒,參加掌門接任大典。”
此處樓台在半山腰上,往山頂去路程不短,又都是石階,三人齊齊望向白虺那兩條小短腿……
白虺惱羞成怒,正想放狠話逞英雄,腦瓜子卻忽然閃過一道靈光,然後對伏青骨伸出手,理直氣壯地道“本大爺走不動,抱。”
伏青骨嗤笑,“個子挺矮,想得倒挺美。”
這麼長的石階,饒是她體力再好,抱著這雖矮但沉的豆丁,爬上去也得兩腳打顫。
蓮衣提議,“伏師姐不是會傳送陣?咱們又何必費力?”她也不想爬石階。
蘭覆滿臉讚同。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往家走,反正也算是在澹溟麵前報備過了,便是碰上也不怕,隻是此次要算好位置,彆再出差錯。
“……”
“……”
山海閣內,伏青骨一行與正言夷則等人,還有一乾弟子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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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青骨迅速回神,鎮定地放下手臂上掛著的豆丁,領著蘭覆和蓮衣對眾人見禮,“見過正言掌門,見過二位仙尊,小道冒失了。”
謝晦看著消散的傳送陣,轉頭看向身旁的徒兒,席玉正張著嘴發愣。
夷則饒有興致的目光,落在了白虺身上。
“免禮吧。”正言抬手,然後清了清嗓道“幾位來得早,時辰未到,典禮還沒開始。”
“無意叨擾,還請見諒,我們去殿外等候。”伏青骨正要領著三人退出殿外,席玉卻叫住了她。
“幾位留步。”席玉對正言道“師伯,昨日我瞧著師祖身子不安,既然藥王穀的仙友到此,不如讓她們給師祖瞧瞧。”
正言看向兩位師弟,見二人點頭,也就答應了,“你帶她們去見你師祖,這位小友留在此處。”
眾人看向白虺。
白虺緊緊拉住伏青骨的手,滿臉拒絕。這幾人一看就不好對付,讓他留在這兒,誰知道會不會對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