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虺在得知伏青骨被雲述抓走後,隻恨自己沒早點送那個廢物軟腳蝦給踹進輪回,才讓伏青骨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背叛。
乾什麼都不行,坑他師父的本事倒是遙遙領先,此次抓住他,定要讓他好看!
也怪那妖道太心軟,這樣的徒兒早該打死八百回了,留著他反倒成了禍患!
將師徒二人在心頭各罵了幾百回後,白虺又擔憂起伏青骨的安危,封元虛雖然厲害,終究是死了,可那巫危行卻是個命賤的瘋子,殺千百次都不死,人又極其陰險扭曲,妖道落在他手上,還不知要遭些什麼罪。
他摸了摸額頭,可恨那些個神仙,為了讓自己忘掉她,抹去了他與她的魂契,否則又怎會來不及救她?
這些人,就是見不得他們好!
遠處隱隱傳來警告的雷聲,白虺卻不以為意,虱子多了不癢,雷挨多了不疼,有本事就再劈死他。
“白師兄。”白藏知道白虺接下來要去做什麼,便對他說道“我陪你去找伏師姐。”
白虺回神,“你不回藥王穀陪你心上人?”
提起楚嶼芳,白藏臉上浮起愁色,“她還沒醒。”隨即又道“等我跟你去救回伏師姐,便長長久久地陪在她身邊,再不離開了。”
“什麼心上人?”楚綰一為鐘遇和謫戌診治完過來,正好聽了這一耳朵,又想起自家妹子,連忙對白藏問道“你從藥王穀來?”
白藏點頭,“我本是來救伏師姐,順便來接穀主回穀,但如今伏師姐被抓走,恐怕隻能請穀主自己先行回穀了。”
“穀中情況可好?我妹子如何了?”
“少穀主體內藥毒發作,又破了四象禁法,雖然保住了性命,卻至今昏迷不醒,因此才來接穀主回穀為她醫治。”
“什麼!”楚綰一臉上血色霎時褪去,哆嗦著嘴唇,語無倫次道“她、她藥毒發作了?還破了四象禁法?誰破的?那扶體丸呢,是給她吃了?還是毀了?”
白虺見他要漏氣,便在他背心出一點,穩住了他體內氣息,說道“慌什麼?她命不該絕,死不了。”
“什麼?”楚綰一和白藏沒聽清他說什麼。
他重複了一次,二人卻還是沒聽清,於是明白過來,這是天機不可泄露,於是憤憤改口,“沒什麼。”
不過經他這一打岔,楚綰一倒是冷靜了下來,仔細詢問道“你方才說她保住了性命,如何保住的?”
藥毒發作和四象禁法被破的後果,他比誰都清楚,若兩者同時發生,斷無生還之可能,可他妹子竟奇跡般的活了下來,難道有人比他的醫術,還要高超?
白藏解釋道“少穀主在浮屠境之時,我派掌門師伯曾在她體內種下一縷元神,並渡了她一成功力,少穀主解開四象禁法之時,掌門師伯的縷元神和那一成靈力,在反噬中保下了她的元神和魂魄。而她身上的藥毒,是穀中供奉的小神蝸吸走的,但因體內還有餘毒,加之禁法反噬時元神震動,因此才昏迷不醒。”
“真是上蒼保佑!”楚綰一光聽著這幾句話,便知自己妹子當時之處境如何凶險,心有餘悸地朝老天拜了拜,隨後又不解道“你們淩霄掌門何時與我妹子這般熟稔了?竟這般大方,贈她一縷元神和一成靈力?”
白藏目光閃了閃,“……少穀主懸壺濟世,救人危難,掌門師伯對其很是欣賞。”
“說得也是。”楚綰一自豪地點頭,又好奇問道“這穀裡何時供奉了小神蝸?神蝸不是在蓬萊麼?”他想起伏青骨的藥方,轉過腦筋喃喃道“難道是靈曄仙尊帶回藥王穀的?”
“正是伏師姐,隻是神蝸還太小,此次為少穀主吸走藥毒,也傷了元氣,正在休眠。”
“這可是個寶貝。”楚綰一眼睛放光,巴不得立馬回穀見見這傳說中的神蝸的真容,他正想去跟謫戌辭行,卻忽然轉回來問道“我妹子為何會解開四象禁法?那扶體丸是毀了,還是給何人用了?”
白虺立即將小眼神兒移到了白藏身上。
白藏深吸一口氣,將心一橫,然後‘撲通’一聲對楚綰一跪下了。
楚綰一被跪懵了,隨即“啊”了一聲,驚問道“難不成是你小子?”隨後又想起方才聽見他說什麼心上人,一個霹靂頓時轟在了他頭上,驚疑不定地問道“你跟我妹子,難道?”
白藏跪得板板正正,語氣亮亮堂堂,宣告道“我跟少穀主兩情相悅,還請穀主成全。”
“兩情相悅?”這說的是他妹子嗎?楚綰一又是一震,然後腦子一抽,驚恐地問道“難不成你們已經背著我結為道侶了?”
“那倒還沒有。”一股熱氣竄上白藏的耳朵。
“那就好。”楚綰一鬆了口氣,然後向是才認識白藏似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幾遍,頗有些不是滋味地說道“起來吧,讓人瞧了去,還以為我要做什麼混賬事似的。”
白藏臉上露出笑容,“穀主答應了?”
楚綰一反問“我如果不答應,難不成你倆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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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藏立即搖頭,“絕不。”
楚綰一翻了個白眼,“那不就得了?”
他是缺心眼又不是沒長眼,更不是不識好歹之人,當初在藥王穀,白藏和夙重拚死相護,這份恩義他都記在心頭。
過後雖然不知道這小子和他妹子之間發生過什麼,但能讓他妹子不顧性命破禁法相救之人,必然是可以生死相托之人。
再者,淩霄那一縷元神和一成靈力,絕非白給的,還不是看在這小子的份兒上?若非這姻緣,他妹子恐怕在劫難逃。
思及此,他拍了拍白藏的肩膀,然後去找謫戌。
白虺盯著白藏的後腦勺,忽然覺得一個人的氣運,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隻是,有時候這樣的氣運,難免讓人嫉妒。
白虺一個巴掌拍在眼前圓潤的後腦勺上,對齜牙咧嘴地白藏道“不是要跟我去救人麼?還等什麼?”
“哦。”白藏捂著腦袋,前去跟師兄們交代去向,師兄們聽他要去救伏青骨,也紛紛表示,要一同前往。
卓師兄道“魔族的老巢在炎州,我們熟悉那地兒,一起去能幫上忙。”
安師兄也道“據傳掌門也曾出現在炎州,如今他下落不明,我們此去還能幫尋找掌門的蹤跡,正好一舉兩得。”
跟隨白藏而來的各派修士,也紛紛表示要前去營救靈曄仙尊,一名沙陀寺的弟子道“炎州離瓜州很近,小僧曾在二境苦行修煉,可替龍君引路。”
“好。”看著這些人,白虺才覺得伏青骨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那便都跟我走。”
蒼龍盤旋而起,眾修士禦器跟隨,穿破北境風雪,西行而去。
楚綰一望著消失在碧空儘頭的蒼龍,對身旁的謫戌道“你是故意的吧?”
謫戌收回目光,不解道“什麼?”
楚綰一朝他傷口杵了一拐,謫戌立即彎下了腰,他眯眼問道“你到底想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