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改變主意了。”
司徒淵也不嫌硌得慌,把匕首放回靴子裡麵,坐回床上。真不知道他打什麼主意。
“本王不要你的小命,本王讓你的小命多留一個晚上,至於你和你們蘇家一眾人的項上人頭,彆人想不想要,本王就不知道了。
本王倒是想看看你們蘇家和本王那喜歡橫刀奪愛的四皇兄怎麼唱這出戲。”
司徒淵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似笑非笑,他著實很期待這場戲的開演。至於蘇澤這老頭愚弄他的罪責,哼,不用他出手,蘇澤和他那色字當頭的四皇兄自會自食惡果!
蘇清晚眉頭緊鎖,戲怎麼演她不感興趣,那是劉氏她們的事,和自己無關。她關心的是自己和她那親娘,親弟弟的小命能不能保住。
若不是那劉氏以娘親和弟弟的性命相要挾,她蘇清晚怎麼可能把自己的一輩子搭進去?
“怎麼?本王暫時保住了你的小命你不應該感恩戴德嗎?瞧你這副模樣是嫌本王太仁慈嗎?還是嫌自己小命太長了,活膩了?”
他都不追究,蘇清晚倒好,還給他這副模樣!
“如若王爺不能保住清晚的命,這人頭早一天晚一天它還是照樣落地。”
蘇清晚這是豁出去了,既然無法高枕無憂,不如來得痛快些,不用整日提心吊膽。
真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想找他當靠山,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個價值,值得他為她淌這趟渾水。
“你的命,你們蘇氏一族的命,就交由皇帝定奪,我明日便入宮奏告父皇。”
司徒淵就想看看蘇家,他那尊貴的四皇兄以及皇後怎麼應付。
戲台他搭好了,他就站一邊看戲,至於怎麼唱,就交給皇後了。
蘇清晚自知自己身份低微,在他們這群天皇貴胄的眼裡她的命如草芥,如螻蟻一般存在。
螻蟻的命又怎麼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呢?
“既如此,清晚也沒什麼好說的了,王爺請自便,夜已深,清晚需要休息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蘇清晚也沒有什麼好顧忌了,左右活不了,為何還要對司徒淵低三下四呢?
司徒淵那墨玉色的眼眸對上蘇清晚清冷的眼,他這個王妃膽子不小,有點意思!
既如此,那就拭目以待,且看他這個心高氣傲的冒牌王妃能撐到什麼時候,不過,司徒淵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的王妃舍棄一身傲骨,在他麵前跪地求饒。
真希望這一天快些到來!司徒淵冷笑,今晚且讓她安安穩穩地睡一覺,明日,她的天就要變了。
司徒淵甩袖離去。
待司徒淵衣角消失在門口時,蘇清晚強撐的那股氣被抽走了,她踉蹌地走了幾步走到茶桌邊上,倒了杯茶水一飲而儘。
看著滿屋喜氣,蘇清晚覺得甚是諷刺,明日,蘇府怕是掛滿了一府的喪幡。屆時,她和娘親,弟弟在九泉之下也能團聚。
這麼一想,蘇清晚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
…
隻是沒有想到,有些人比司徒淵還要著急。用司徒淵的話來說,這場戲越來越精彩了!他這個看戲的,又怎麼會嫌熱鬨呢?
七皇子淵王大婚後第二天進宮麵聖,叩謝聖恩時,不曾想皇後這麼耐不住性子,竟攜四皇子和蘇清沐早早伺候在皇帝床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