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歇斯底裡終於把最愛他的周皇貴妃趕走了。
周皇貴妃就開啟了自個兒的漫漫修煉之路。與其說看破紅塵,倒不如說是被傷得太徹底了。
她捧著一顆真心,被皇帝踩在地上,揉碎,無法愈合。
在後來的十幾年光陰裡,皇帝的嬪妃眾多,還時不時地納一些新人進來,可,再也沒有像惠妃這般善解人意,倔強的女子。
也再沒有像周皇貴妃這般活潑,坦率之人。
皇帝會偶爾想起這兩人,可惜,惠妃已經天人永隔,也許黃泉之下也不複相見。
周皇貴妃,人就在哪,眼前的不遠處,可那一道宮牆隔絕了他們。
用周皇貴妃的話來說,就是老死不相往來。
宮中的大小宴席,哪怕事關司徒淮,周皇貴妃依舊不出席。就是皇帝的召見,她也不曾踏出過宮門。
皇帝心煩意亂之時,總會在周皇貴妃的宮門前站許久,周皇貴妃依舊無動於衷。彆說是請皇帝進來喝一盞茶,就是問都不問一個字。
也因皇帝對周皇貴妃的愧疚,逢年過節對周皇貴妃的賞賜都比旁人,甚至皇後的多。
看到這些,宮人便知皇帝心中有周皇貴妃,故而,不敢怠慢她,該有的份例都有,彆的更是對周皇貴妃上心。
“罷了,這些年是朕對不住她。路程,讓人把淮兒請進宮,他們的事,他們自己解決。”
既然周皇貴妃不管,那皇帝他也不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
“對了,今日老七媳婦可進宮給皇後請安?”
這蘇清晚前些日子也鬨和離,得虧傷了多次才安靜了一段時間,若讓她知道佟湘玉如今也鬨和離,怕是跟著瞎起哄!
“皇上放心,淵王妃未進宮。”
不止是蘇清晚,還有蘇清月都沒進宮來請安。淵王府給的理由是,蘇清晚大病初愈,身子虛,這風大雪大的,怕身子骨經不起折騰,便不來請安了。
眾人皆知蘇清晚落水救司徒楠一事,皇後心有不滿,也不敢表露出來。
至於蘇清月,楠王府中來人回稟,說是今日辰起,司徒楠咳嗽不止,需王妃伺候著。
司徒楠向來體弱,皇後自然無疑有他,就不追究他們不行孝道了。
“行吧,老五媳婦那邊就讓老五自個兒處理。等老五來了,你同他說,朕不同意和離,你讓他自個兒把自己的媳婦哄好來。”
佟家雖不是權傾朝野,但在朝中也有一定的份量。老五有沒有那份野心姑且不說,至少以佟家的實力能製衡老二家。
這樣,這場戰爭就不至於太過慘烈。就權當是皇帝給自己每個兒子多一點生還的機率。
司徒淮很快就來了,他黑著臉,一言不發,直接抱起佟湘玉就往外走。
“放我下來!我意已決!”
佟湘玉冷冷地說道,她沒有掙紮,她知道,自己與司徒淮力量懸殊,若他不肯放她下來,再掙紮也下不來。
還有,她不想當著他人的麵撕破臉皮,就當是給自己錯付一生的最後體麵。
司徒淮腳步一頓,但也就那麼一瞬間,他又開始麵無表情地往外走,絲毫沒有把佟湘玉放下的意思。
佟湘玉也不鬨,就這麼讓司徒淮抱著出宮。她不是不想下來自己走,隻是跪久了,腳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