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就這麼過去了,人還是得往前看!所以,蘇清沐和自己和解了,和蘇清晚和解了。
她知皇後看不上她,司徒景如今也看不上她。若司徒景登基,若沒有她爹蘇澤撐著,恐怕皇後與司徒景第一個踹走的人,必然就是她。
為此,她也得為自己謀取退路,總不能被他們輕鬆拿捏她!
隻是,腥風血雨之後,誰還能留下呢?
“往後,咱們相互扶持,好好活著!”
蘇清沐通透了許多,所謂的榮華富貴,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
蘇清晚看著蘇清沐笑了,真高興,蘇清沐變了。放下仇恨,與自己的至親和解。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們的命運向來是緊緊相連的。
“好,長姐!”
蘇清晚粲然一笑,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發自內心地承認蘇清沐這個長姐。
最後蘇清沐走了,但那個鐲子她留給了蘇清晚。她說,給不給昭陽添妝是蘇清晚的事,這鐲子給了蘇清晚的,就是蘇清晚的了。
其實,今日蘇清晚是揣著這鐲子來司徒淵這的,她是有打算送給昭陽的。
可揣了半天,也吃了半天,她思慮再三還是沒拿出來。當然,並非蘇清沐的鐲子她拿不出手,而是她覺得這樣的禮,昭陽恐怕是看都不看一眼。畢竟昭陽是公主,什麼東西都見過呢?
哪怕蘇清晚雙手奉上,也會落得昭陽嫌棄。蘇清晚打算不添妝了,反正她窮,昭陽是知道的,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的。
這晚膳下來,也就開頭那一會煽情的,結果吃著吃著,三人都沉默不語了。
眼前的山珍海味也覺得索然無味,難以下咽。
用膳時也是有規矩的,食不言寢不語。可到了這個時候,哪怕有千言萬語也道不儘難舍難分。
昭陽以明日要遠行為由,草草吃幾口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離彆越近,越是不敢和自己的至親相處太久。本就不舍,聊久了,心頭更是蒙上一層又一層的憂愁。
昭陽回去了,屋內隻有蘇清晚和司徒淵。司徒淵也沒胃口再吃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漆黑院子,輕歎。
怪他無能啊!若他有能力,守護晉安國的百姓,何至於需要昭陽去和親?
他年少時應該如顧將軍,蕭將軍那般身披鎧甲,守護祖國疆土,而不是留在皇城當個閒散王爺!
有些事情,隻有事到臨頭,才有了個早知道。
若真有早知道,那這世間定然很美好!
“吃點?”
蘇清晚盛了一碗湯羹放到司徒淵麵前,她知道司徒淵剛剛沒吃幾口。
“吃不下,沒胃口。”
司徒淵搖了搖頭,他隻有在蘇清晚麵前才能卸下偽裝,回最真實的自己。
“在擔心公主?”
司徒淵和昭陽的感情,不用多說,蘇清晚都知道。昭陽此去遠嫁,司徒淵怎能不擔心呢?
“司徒淵,聖旨已下,和親之事勢在必行。”
這已經是國事了,不是私事了。聖旨已下,無人能違抗。
若抗旨不遵,不管是皇子還是庶人,一樣會治罪,抗旨不遵之罪!
“司徒淵,各人有各命,昭陽公主有自己的造化,就算你足夠強大,你也左右不了她的人生。”
每個人的人生,都該由她自己決定。
道理誰都懂,但事到自己頭上,沒有誰能坦然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