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活下去,蘇清月覺得,那些宏偉大業,根本不值得一提!
有命才能有一切。若無命,擁有了一切,也無命享受,何必呢?
“去,準備筆墨紙硯!”
蘇清月再次說道。這一次她想得無比的透徹,無比的堅定。
她知道,她現在的所作所為,不僅僅隻是為了幫蘇清晚救司徒淵,更是為了她自己!
她要救司徒楠!
隻有攔下司徒楠登基為帝,那司徒楠就能活久些了。她隻想司徒楠活著!
至於彆的,可有可無!
司徒楠能活命,對蘇清月來說,就是一件特彆重要的事!
“王妃!”
煙雨還在企圖蘇清月改變主意。但這一次,蘇清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也無比地堅定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
“煙雨,你不必多言了,按我吩咐去備筆墨紙硯就是了!我都不擔心的事,你瞎擔心什麼?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煙雨伺候了蘇清月這麼多年,是跟她一起熬過苦日子的人,說一句患難與共都不為過。若可以,她一定會保全煙雨。
“王妃,您又說這些話了!什麼死不死的?咱們都要長命百歲!好不容易這日子好過了,得活久些,才能彌補我們之前吃過的苦!以後您可不能再說這樣的話了!”
不然,煙雨就要生氣,不理她蘇清月了!
蘇清月每次惹惱煙雨,煙雨每次都這樣說的,但沒有一次是撇下蘇清月,放任不管的。
蘇清月知道,煙雨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她才不會和蘇清月真正生氣呢!
“好,都聽你的!麻煩煙雨姐姐先行幫我備下筆墨紙硯好不好?”
蘇清月搖晃著煙雨的手臂,向煙雨撒嬌地說道。
煙雨無奈地輕歎,隻能給蘇清月準備筆墨紙硯。蘇清月怎麼想的,煙雨不知道,隻是,既然蘇清月執意要這樣做,那她就順著蘇清月的意思行事即可。
蘇清晚托付給蘇清月的信被蘇清月一氣之下燒了,眼下,蘇清月隻能自己動筆書寫了。
信是寫好了,但如何送出去,依舊是個問題。
蘇清月最後衡量再三,還是決定如蘇清晚之前所安排的那樣,把信交給徐家外祖,讓他派人捎給徐家舅舅,再由徐家舅舅派人前往宣王的封地,告知宣王皇城中所發生的事。
於是,蘇清月便帶著煙雨出門了。
隻是,事情似乎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難。這不,還未出楠王府的大門呢,就被看守大門的侍衛攔下了。
“王妃,這大雪天路滑,您這是要去哪呢?您若有個好歹,屬下可怎麼跟王爺交代?您若有事,可以讓屬下們代勞,咱們都是糙漢,比不得王妃您金貴,咱們不怕這風雪!”
那侍衛一口黃牙,朝著蘇清月齜牙咧嘴地笑,讓蘇清月很是不自在!這陰陽怪氣的,真是不把蘇清月這個王妃放在眼裡!
也是,整個楠王府裡的人都沒有把蘇清月放在眼裡,何況這些軍營裡的糙漢呢?
如今,守衛楠王府的人,一半是他們楠王府中的府兵,一半則是陳壽元從軍營中帶過來的人。
這些軍營中人,也來楠王府這麼多天了,早就和楠王府中府兵混熟了,自然就知道蘇清月是一個不受寵,不,不是不受寵,是壓根和寵都沾不上關係的,被嫌棄的一個女子。
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多餘人,他們自然不會尊重。
“大人這日夜守衛楠王府的安全,實在是辛苦了,本王妃豈敢再給大人們添亂呢?”
寧可得罪君子,得罪小人!眼下得先行離開楠王府再說。
果然,站在他人的角度說話,體恤他人,事情似乎就有轉機了。
“王妃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知曉體恤屬下們的不易,屬下感激不儘!”
話都說得如此好聽,但他還是不能放行!
“隻是王爺有令,這期間任何人不得出府,王妃還請您回自個兒院子歇息,莫要為難屬下!”
為難?這是蘇清月今日聽到沒最多的話,她何時為難他們了?她怎麼就為難他們了?
她不過就是出個門,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