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如今有能力管?”
小小稚子,豈能擔起此等重擔?
霍山河這樣問。是的,蘇濟寧和蘇濟元還隻是孩童,根本沒有能力管這些大人之間的權利紛爭。
但他們不是隻有自己,有很多人和他們站在一起。
徐家舅父,董統領,鳶尾姑娘,還有遠在皇城的蘇清晚一直堅定地站在司徒淵,站在蘇家這邊。
還有…
還有,在和親路上的昭陽公主。
“總歸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我霍某人的學生也斷然做不出棄自己的血親而不顧的薄情寡義之事!”
為人師者,自然知曉自己學生的品性。
“那先生呢?先生曾教過學生,為民,忠於國與君。為子,孝於父母。為人,取悅於自己。先生可曾做到?”
為民,忠於國與君。君亡,霍先生卻要卷入奪嫡之爭。誰為君?該擁護誰?霍山河有自己的立場。
為子,孝於父母。霍山河二十有餘,卻未娶妻生子。讓年邁父母終日操勞,實屬不孝!
可生而為人,最重要的不應該是取悅自己嗎?霍山河就是這樣做的!但有沒有開心,或者說有沒有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就不得而知了。
取悅自己興許聽起來很自私,但隻有一味的付出,一味的為他人而活,那來這人世間還有何意義?
“人無完人,你該苛刻的是自己,並非旁人!”
換而言之,我的事,你少管!管好你自己吧!
身為學生,蘇濟寧確實是不該質疑自己的先生,但霍山河選擇了站隊,他也選擇了站隊,他們就有可能站在對立的立場。
既然站在對立麵,自然待霍山河苛刻些。
“先生讓學生莫管,先生可知困在皇宮的人皆是學生的家人,學生怎能坐視不管呢?”
若被困於皇宮之中的人是旁人,不是他們蘇家的人,那蘇濟寧對霍山河的行為,可以視而不見。
可是,關係到蘇家人,那就很抱歉!毫無疑問,蘇濟寧肯定站在自己家人這邊的。
“你又怎知我霍某人不是站在你蘇家這邊呢?”
現在的小孩都這麼較真嗎?一個勁地要他霍山河表明立場!霍山河無奈地輕歎。
“所以,霍先生是來皇城相助淵王殿下的?”
蘇濟元驚喜地說道。聽蘇濟寧和霍山河說了這麼多,他聽得雲裡霧裡的,正苦惱自己插不上嘴時,聽到霍山河說這話,他能不高興嗎?
“嗯,孺子可教也!”
霍山河對蘇濟元稱讚道,有的人吧,腦子靈光,有的人吧年紀小小,跟他爹霍老頭一樣,較真!啥都要刨根問底!
這不,瞧瞧,那“老考究”又開始問了!
“如此,先生已經想和對策了?還有,先生之前不是在楠王殿下門下嗎?如今怎又該投淵王殿下的門下?”
霍山河這般一會一個主意,蘇濟寧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霍山河的計謀。像霍山河這樣的人,一個眨眼間,就能想出一個計謀的人,提防些,錯不了。
“蘇濟寧啊蘇濟寧,小小年紀好的不學,偏學那些老考究的作派!人生苦短啊,何必思慮如此之重?”
霍山河是真怕了蘇濟寧了!知道的,說蘇濟寧是他的學生,不知道的還以為蘇濟寧是他爹,活爹!嘮嘮叨叨的!
通過這個事,霍山河也意識到了他們書院的問題!
他爹,霍老頭該退下了!
不然從他們白馬書院出來的人,一個個都像蘇濟寧這樣叨叨絮絮的,這天下,豈不是煩死了?
“霍先生請正麵回答問題!”
蘇濟寧不依不饒的。
“兄長!你怎能對先生大呼小叫呢?”
看到向來好脾氣的霍山河都黑了臉,蘇濟元趕緊把蘇濟寧拉到一邊去,他就不明白了,平日裡最是有分寸,尊師重道的蘇濟寧今日怎麼失態了?
蘇濟元到底是比蘇濟寧小,想的也比較簡單,容易相信他人。
如今,蘇家的重擔落到了蘇濟寧的肩上,守護好自己的家人,是蘇濟寧的責任,他不得不謹慎。
“濟元,你同春夏在邊上好好待著,沒我的命令,不許過來!”
春夏站在不遠處,等著他們。
如今,除了徐家舅父,彆人,蘇濟寧都不相信,哪怕是霍山河!
“兄長,你這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