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禮我自會讓人送去,叫他不必專程回來。”祝旋覆突然問道“你現在還能進丞相府嗎?”
舟楮實一愣,“自然。”
“那你能去一趟你父親的小佛堂,看看裡麵供奉著誰嗎?”
“小佛堂從不讓外人進,都是我父親親自打掃。而且。。。我六歲時,父親曾經讓我進去拿過東西,我記得裡麵隻供奉了一尊法臧丘比。”
“竟是往生菩薩。”祝旋覆心想平時不讓任何人進,突然要一個六歲孩童進去,一定是故意的讓他進去,以此滅了孩子的好奇心,裡麵有秘密。
舟楮實誠懇的說道“旋覆,那是父親的禁地,為子當孝,所以我不能幫你。
但你今天詢問我佛堂的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祝旋覆笑著點點頭“謝謝你,是我的錯。我隻是好奇,並不會害丞相府的。”
舟楮實點點頭“你說的我信。
旋覆,你的事很難嗎?”
祝旋覆點點頭“很難。”
“你其實並不喜歡讀科舉用的四書五經,你也不喜歡官場的虛假。”舟楮實肯定的說。
“沒錯,但我喜歡權利,隻有權利才能保護我,讓我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切,所以,我不會離開官場,會一直堅定的走下去。
楮實,你不適合也不喜歡這裡,就去做自己喜歡的。何必浪費自己的時光。”
“旋覆!我最近看了一本書《鬼怪圖》,我給你講講吧。”性格軟弱的舟褚實一次又一次的轉話題。
“好。”
舟楮實說道書中內容便能侃侃而談,祝旋覆認真聽著,二人就文章內容講述自己的見解,燭光投下的影子,印在屋外窗前的小徑上。
好像他們一切未變,還是那對要好的同窗。
舟楮實最終還是醉倒了,祝旋覆一個人提著酒壺來到樹下躺椅上,暖風吹過,不知今是幾何。
天地靜好,唯孤寂相伴,哪怕剛剛才和好友醉飲暢談,終一人爾。
一片葉子掉落在祝旋覆鼻尖,蓋住了那雙毫無醉意的眸。
放下酒壺,拿起樹葉對著將滿之月,遮住了月亮,卻遮不住柔和的月光。
葉又放置在唇邊,曲音舒緩而出,沒了白日的陰謀算計,滿是困倦。
“喂!你半夜吹什麼呢?這麼滲人。”
“你就不能走門嗎?”祝旋覆懶得理他繼續吹。
“我走的就是門啊。”
“那明明是我的後牆。”祝旋覆突然坐起身“你們真的開了門!瘋了嗎?”
任蒼耳嬉皮笑臉的躲在樹後“你知道的,我隻是老三,還是個剛認回來的。這事可和我沒關係,都是兩位哥哥弄的。”
“把你的笑給我收了,我不殺你。”
“殺?”
“哦,剛學會殺人,說習慣了。是揍你,不揍你。”
“又嚇唬我。”任蒼耳一步一步挪過來,伸頭看了看屋裡“醉了?”
“嗯。”
“真沒用,你都在姚府喝了一天,他都沒喝趴你。真不知道丞相府是怎麼養出這麼一個乖寶寶。”
“你來做什麼?”
“扶他回去,免得讓你為難。”
“你明知他會喝醉,還要慫恿他來。一群狐狸。他醉了就歇在我府上,又不是沒客房,我豈會為難。”
“你雖然本事大,讓大哥一時雌伏,但真要左擁右抱,隻怕大哥會找你麻煩。”
“咳咳咳。那日!算了,隨你們怎麼想。”祝旋覆無奈的揮揮手,仰頭繼續喝酒。
任蒼耳看著灌酒的祝旋覆“這是出去後和大哥鬨矛盾了?怪不得大哥巴巴讓二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