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出了什麼事?
向東被人給打了?
被人打了,不會吧,向東這人這麼老實,能被誰打?
高春梅已經有些不知所措,畢竟作為女人,麵對打架鬥毆這些事的時候總是顯得無助。
二哥道“是醫院打的電話,說有些嚴重,現在正在縣醫院裡”。
孫向東實際上就是安平的財神爺,如果孫向東垮了,安平的高粱紅酒廠會受到影響,不敢怠慢,現在根本沒有多少存酒,再說,過年的時候是白酒的旺季。
吳香梅一聽,也是上了頭,慌亂中抓起手包就往醫院走。
謝白山和吳姐走村入戶核對名單去了,隻有開吳香梅的車,吳香梅的車是日本進口車,價值不菲,汽車啟動就響起了音樂,仔細一聽是葉倩文的祝福。聽著讓人心中湧上一股暖意。音樂的旋律仿佛在安撫高春梅剛才受到驚嚇的心靈,雖然焦急,但高春梅還是讓自己的情緒慢慢地穩定了下來。
吳香梅車技不錯,車子平穩地行駛著,但時值年關,本來農曆逢五逢八才是大集,但今天才是十五,到了下午還有不少的攤販。人頭攢動,汽車笛鳴,車裡的人覺得擁堵嘈雜,車外的人覺得好生熱鬨。
到了縣醫院,天都已經擦黑,北方已經有了過年的氛圍,大家已經開始置辦年貨,小孩顧不上冬日的寒風,在大街上放著鞭炮炸牛糞。這是獨屬於男孩子的遊戲,買上一掛鞭炮,將線拆了,這鞭炮就變成了一個個零散的玩具。在縣城裡想找到一個牛糞並不容易,點燃之後一眾小孩撒腿就跑,鞭炮一響,牛糞杳無蹤跡。
到了縣醫院,一行人匆匆地來到了縣醫院的急救室,隻見孫向東的胳膊已經吊起了紗布,看著我們出現,孫向東一臉吃驚地道“呀,你們咋都來了”。
高春梅心疼地道“這是咋弄的”。
孫向東腦子一轉,道“這不是昨晚上搞實驗,自己沒事喝多了,出門遇上小混混,就被打了”。
吳香梅道“報警沒有?”
孫向東的眼神有些躲閃,道“啊,沒報警,沒報警,喝多了,沒看清楚人”。
這時,值班的醫生走了過來,道“胳膊被打斷了,你們誰是家屬,來交錢”。
高春梅忙去跟著交了錢。
旁邊的護士道“你們可得好好管管這個人,身上一分錢沒有,我們找家屬他又不願意,跟我們耗了五個小時,我們都要報警了,他才老實。你們看著也是單位上的人,這人你們可得好好管管”。
吳香梅道“多少錢啊,看你們說的,這不是一個大老爺們被打不好意思嘛”。
多少錢,不多,也才四十多塊錢。
吳香梅道“好了好了,錢已經去交了,這虧咱不能白吃,我們必須去派出所報案,大過年的,看把我們打得”。
二哥也道“走,咱們去報案”。
孫向東道“算了算了,馬上過年了,不再折騰了,不就是斷了一根胳膊嗎”。
這時,護士又過來道“什麼斷了一根,差點兩根,說著指向了吳香梅道“你是他老婆是不是,回去給他擦藥”。
吳香梅並沒辯解,隻是道“這手都打上繃帶了,還要解開擦藥嗎”。
這護士意味深長地看了吳香梅一眼,道“這藥是晚上睡覺的時候,脫了褲子擦得”。
孫向東臉一紅,道“你個小護士,亂點什麼鴛鴦譜,這是我們書記”。
小護士一看囑咐錯了人,臉一紅扭頭也就走了。
孫行動受傷不輕,走路的姿勢也是一瘸一拐,高春梅和二哥攙著孫向東,就朝門口走去。
醫院的門口常年有幾輛麵包車招攬生意,看我們出來,就一起圍攏了上來,安平、柳集、工業園區、秀水、雙水,走不走,走不走。
高春梅隨手招呼了一個人,二哥和孫向東就被攙著上了麵包車,臨關門前,孫向東伸出了腦袋道“香梅書記,能不能給酒廠也批個麵包車”。
吳香梅道“先回家躺著吧你”
麵包車出發,吳香梅道“走,我送你回家”。
啊,不用,我家就在對麵。吳香梅笑了笑,道“這我倒忘了,哎,朝陽,你有沒有覺得孫向東有些反常?”
我自然感覺到了孫向東的反常,一個喝酒比喝水還能喝的人,怎麼可能會喝醉了那,當年韓羽公司考察,一個安平的黨政班子都沒有將韓羽公司放倒,孫向東一個人收拾了一桌子的人,咋會喝醉那。”
我問道,梅姐,你是說哪裡反常?
吳香梅搖了搖頭,道“說不上來,反正感覺怪怪的。朝陽,這人可是咱們安平的活寶,他要出個什麼意外,咱們高梁紅的擴建就成了紙上談兵了。我看乾脆給他雇一個保鏢算了”。
哎,梅姐,我覺得你說得在理,這高粱紅一家的效益,頂得上十個磚窯廠,花錢請個保鏢很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