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鄒來富說他們都收了,鄭紅旗頓時感覺到冷汗直流,心裡暗道這個鄒來富,實在是太過囂張了,正大光明的拉攏腐蝕乾部,樹大根深的孫茂豐是不是就是被這家夥拉下水的,自己比起孫茂豐來,資曆和背景不知道差了多少輩,鐘毅不是一樣送他進去。
鄭紅旗剛要說些什麼,對方就掛斷了電話。這個時候,魏昌全敲門而入,鄭紅旗忙把這手包丟在了自己座位的下麵,生怕被魏昌全撞見說不清楚。
作為專職的縣委副書記,除了分管黨群人事之外,還是縣委農委主任,牽頭農業口子上的工作,所以時常要來鄭紅旗這裡彙報工作。
在以前,魏昌全來彙報工作,鄭紅旗並未覺得有什麼,但自從知道下一步魏昌全可能是縣委書記之後,鄭紅旗的內心就多少有些不舒服了。
紅旗縣長,有幾項工作,我給你彙報。
鄭紅旗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說道“昌全啊,不用客氣了,我們沙發上說”。
雖然魏昌全是縣委副書記,但倆人說工作的時候還多是在辦公桌子上,能在沙發上說工作的,也就是老馬、老張和老李了。
魏昌全看了眼沙發,心裡馬上就察覺到了這微妙的變化,自己知道了下一步地委的安排,身為縣長的鄭紅旗,又和齊永林關係匪淺,也應該知道了這方麵的打算,也沒有矯情,十分自然地坐在了沙發上。
鄭紅旗掏出了煙,又想起魏昌全不抽煙,就把煙丟在了茶幾上,往沙發上一靠,倆人就說起了工作來。農業抗旱最為吃緊的時候,下了兩場雨,雖然糧食減產已經是定局,但是也就不擔心絕收了。
說完了農業上的事,魏昌全道這次政策性考試,所有的同誌都已經過完了審查和麵談的程序,有兩名同誌不合格嗎,其餘七十五人成績合格,現在打算安置崗位。這是擬計劃安置的名單,紅旗縣長,您看下這樣的安排是否妥當,沒有問題,我就呈牧為書記。
作為招錄一般人員的政策性考試,鄭紅旗並不想過多乾涉,就道“昌全,人事上的事你做主就是,我沒有意見。”
這次考試涉及的人員多,崗位也多,有一些是計劃安置在縣委縣政府機關和縣直單位的,紅旗縣長,您把個關,我心裡才有底。
聽說有人要安置在縣委和縣政府機關,鄭紅旗還是接過了名單,縣委辦一人、縣委政研室一人、縣委組織部一人,縣政府辦兩人,算是最多的。
鄭紅旗看著名單,就隨口問道“昌全啊,這次安置在縣委機關的,我建議對履曆還是要設置一個要求,必須擔任過鄉鎮二級班子負責人一年以上,這樣才可以讓大家明白,這些同誌為什麼能到縣裡工作”。
這個要求是比較合理,自從考試完的名單公布之後,無論是合格的還是不合格的,都有不少人托關係找到了縣裡。既有鄉鎮和縣裡的領導,也有個彆地找到了地區領導,讓魏昌全一時很是為難。沒考過的還好說,名單已經對外公布了,已經考過的,不少人都想著來到縣裡機關工作,讓魏昌全不勝其煩、疲於應對。不答應就得罪人,答應了這個就安撫不了那個。
雖然鄭紅旗嘴上說的隻是建議,但魏昌全還是將這一點記錄了下來,說道,我們馬上按程序組織各單位選人。
送走了魏昌全,鄭紅旗又想著這三萬塊錢的事,心裡暗暗地罵道“這個鄒來富,做事情實在是太過江湖,這種人離他還是要遠一些。如果不是顧及齊永林的感受,乾脆直接送到紀委去。”
不知不覺中,也就下班了。
星期三是柳如紅的妻子來送藥的時間,所以這天隻要不是地區主要領導來,鄭紅旗都要回家吃晚飯。
柳如紅帶來了換洗的衣服,又收拾鄭紅旗穿過的衣服,這些已經穿過的衣服,都是柳如紅拿回家裡去洗。為了方便鄭紅旗的生活,縣委辦是給鄭紅旗配了洗衣機,但柳如紅從來不讓鄭紅旗用,因為洗衣機經常將衣服洗得皺巴巴的,柳如紅看來,這些衣服買得都不便宜,洗衣機洗很容易就洗壞了。
柳如紅聞了聞襯衣,說道,你昨天又喝酒了啊。
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昨天永林專員來到了縣裡,帶了一個考察團來,我作為縣長,如果不喝酒就是失了禮數了。
永林專員來了?那說明他對你的態度緩和了呀。
鄭紅旗一聲苦笑,說道領導這次來,給我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啊。就將支持自己擔任縣委書記和三萬元錢的事對柳如紅講了。
柳如紅手裡抱著衣服,一下就愣在了原地,嘴裡念叨,三萬塊錢,我的娘呀,靠咱倆的工資,要掙多少年?
鄭紅旗粗略地算了下,五六年吧,怎麼想要?
柳如紅咽了咽口水,說道錢誰不想要,但是想要就不代表能要,你抓緊把這錢退了啊。
我倒是想退,但人家不要的嘛,這是永林專員的關係,把事情鬨僵了,剛剛緩和的關係,估計又要回到冰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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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紅道恩,我看回到冰點也比你以後天天在火點上好。孫茂豐被抓你知道吧,我們可是聽說,他媳婦要和監察局的那幫人動手,被打得爹媽都不認識了。你說你被抓了,咱們家老的小的可都是要流落街頭了。
哎,你作為紡織公司的後勤科長,又是領導乾部的家屬,可不能人雲亦雲,特彆是老家的那些婦女,少和他們說工作上的事。
柳如紅很是不屑地道怎麼,你在教我做人啊。我可告訴你,要是那小子使壞,現在打個電話把你舉報了,紀委一查,人贓俱獲。
是啊,你說現在怎麼辦?
我看好吧,你不好出麵,就讓秘書把錢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