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香秀是我的高中同學,畢業之後就沒有再聯係,機緣巧合之下通過劉建國找到了我,因為離了婚,就想著從秀水調到安平來,結果在白鴿常委的運作之下,直接調到了城關鎮的一所小學,從一位農村教師直接成為城鎮教師。
香秀又到了縣委大院找到了我,在辦公室裡,閒聊了一會,香秀羞澀地道我懷孕了。
我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就道懷孕了?懷孕了?香秀,你不是說,你不是說,你離婚了嗎?
香秀低著頭,點了點頭。
孩子他爸是誰知道不?
這話說完,我就有些後悔,香秀這麼規矩的女同誌,除了她前對象還能有誰。
香秀道是,是我前夫的。
香秀,他,他不是不行嗎?咋又行了。
這話說出口,我覺得又不對了,畢竟是彆人的隱私,咋還當麵問那,就好比劍鋒和文靜,也是想了不少的辦法,吃了不少的藥,才懷上了孩子。
香秀這次低著頭,又點了點頭。
得了,人家城牆上的守衛,也是高手了!
香秀你懷孕找我?是,是想著做個手術,還是想著……
我本想說是幫忙介紹一個對象,但感情這話說出來並不合適,也就把話咽了回去。
香秀雙手狠狠地捏住自己的手包,低著頭也不說話。
我看著香秀道香秀,你是不是想著再回秀水?從城關鎮回秀水容易,從秀水回城關鎮難啊!
香秀忙抬著頭紅著臉道不是不是,我覺得在城關鎮挺好的。朝陽,我知道這些話不該說,但我也沒有辦法才說的,您千萬彆介意啊。
我看著香秀就道沒事沒事,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有話你就說吧。
香秀道是這樣,朝陽,我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我這個身體,不容易懷孕,假如這一次不要,以後可能就更沒有機會了。所以,這個孩子我想要。其實,我和我對象,還是有感情的,主要是他的家裡,對我們反對的聲音比較大,知道我懷孕之後,他爺爺帶著他爸他媽,還有他們村上大隊的乾部,來我家去了四五次了,朝陽,你知道的,離了婚的女人不好過,我是想著,想著複婚。
複婚?
想到複婚,我也想到了一句老俗語,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就道現在講究自由戀愛的嘛,離婚和結婚,都是你的自由,香秀,這個組織上應該沒要求。
香秀點了點頭,就道這個是,這個是,隻是我們家那口子,最近被鄉鎮企業局給退回去了,說縣裡還專門打了招呼,不讓重用,現在磚廠的副廠長也沒了,就成了一個普通的燒磚工人。
香秀這麼說,我倒是知道,當初我給負責教育的白鴿打了招呼,要把香秀調到安平去,白鴿了解到香秀離婚的原因之後,就直接給分管工業的副縣長吳香梅通了氣,認為香秀的愛人人品不行,這樣的人不適合待在縣直機關,說是要把人給退回去。白鴿本身又是縣委常委,兩人出於對女同誌的同情,看來是雷厲風行,說辦也就辦了。
我馬上道香秀啊,這事是組織上根據乾部試用的標準,做出的慎重決定,你想想,連自己的媳婦都可以不要,對普通群眾,又怎麼會有感情?
朝陽,是這樣,之前我們分開,主要是他家裡的原因,其實,我倆感情挺好的,這孩子就是我們辦了手續以後才有的。
說完,香秀就低下了頭。
辦完了手續以後才有的,我心裡暗道這大家忙活這一陣不是老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了嘛。
香秀道朝陽,我們家那口子以前也是耍筆杆子的,從來沒有下過大力,我這次來意思是,您看,您能不能給打個招呼,讓我們家那口子,重新回到鄉企局上班。
聽完之後,我頓時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了,這事鬨得,我這怎麼給白常委和香梅縣長交代。
香秀啊,這個,這個,這個就不好辦了,組織上是按照程序,覺得他到了縣裡,之前嘛,起碼程序上法律上你們兩個是離了婚,你說如果再回來,這就沒法弄了,你的調動,可都是要縣長簽字,乾部的調動是需要縣委書記簽字的。
是,我知道,所以,我才又來求你來了,他們都說,你有辦法把我調到城關鎮,就有辦法把我家裡那個調到鄉鎮企業局來。
聽到這裡,我深感為難,這事確實不是我能夠解決的,至少是縣委組織部部長張叔才有可能辦成的,還有一點,我有著深深的憂慮,萬一搞出家庭矛盾來,家屬還不得天天到縣委大院裡來鬨。
正思考著,就看到曉陽拿著筆記本和水杯站在了門口。
曉陽探著腦袋道有事,方便不?
香秀忙用手絹擦了擦眼角。我馬上起身道方便方便。
曉陽進了門,認真地打量著香秀,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和警惕。她看到香秀用手絹擦眼角的動作,心裡“咯噔”一下。
曉陽把筆記本和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故意弄出聲響,以此來引起朝陽的注意。陰陽怪氣地說道“喲,這是誰呀?怎麼還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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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解釋道“這是我高中同學馬香秀,來找我說點事兒。”
曉陽聽到是高中同學馬香秀,眼神中頓時帶了一絲的警覺,看了看花枝招展的香秀,又看了看自己,不自覺地把胸挺了起來。“高中同學?是不是那個解決到了城關鎮的高中同學?那怎麼還哭得梨花帶雨的,李朝陽,你辦了啥對不起人的事了?”
香秀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您彆誤會,我就是跟朝陽說點工作上的煩心事。香秀看向了我,又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