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秀看著我和曉陽,就道嫂,嫂子?你是朝陽的媳婦,就是那個當大官的朝陽的閨女。不是,是大官的閨女。
曉陽走過去道什麼大官小官的,都是小老百姓。
縣委常委、宣傳部部長白鴿十分不解地道怎麼馬老師,你不知道曉陽和朝陽是兩口子。
香秀低著頭道這個,這個領導一直沒說他是朝陽家的。
白鴿嗯了一聲道馬老師,你說錯了,這個陽是那個陽家的。說著又道這個李朝陽,曉陽不說,你就不介紹啊。
香秀看了看披在身上的白色外套,忙要脫了下來,說道嫂子,我把衣服還您。
曉陽道哎,衣服就送你了,天冷,彆脫。
我摸了摸頭,還想著說什麼。白鴿就帶著香秀,往回走了。
回到了家,曉陽直接把包往沙發上一扔,雙腳十分利索地就把兩隻高跟鞋甩了出去,穿著襪子就走了起來,幾步直接躺到了沙發上。
我看著曉陽道哎哎,咋連個拖鞋都不穿啊。
曉陽扭頭看了我一眼,懶洋洋地道三傻子,你是嫌棄我的襪子臟,還是覺得地麵臟。
我知道曉陽的問題都不好回答,稍加思索,就道地麵臟,地麵臟。
地麵臟?那你怎麼拖的地?
啊,那就是襪子臟,襪子把地麵粘臟了。
曉陽前前後後看著自己的手,那手如柔荑般細膩白皙,十指纖纖,修長而勻稱。
我看著曉陽,就道我說的襪子,你看手乾什麼?
曉陽道襪子,襪子和腳都是你負責洗,關我什麼事?怎麼,嫌棄我了?今天咱領導英雄救美,演了一出好戲啊。
我馬上走到窗前,打開窗戶道家裡,酸味大,我開開窗,透透氣。
曉陽道三傻子啊,我就奇了怪了,到縣委大院那麼多條路,你們咋就能趕這麼巧,你說是你時刻關心著香秀,還是你們有緣分那?
看著曉陽略帶嚴肅的表情,我走到茶幾上,自顧自地打開了盛黃金草和枸杞的紙箱子,一邊泡水一邊當作零食,將這枸杞扔了半米多高,又用嘴接住。
曉陽看著我道你這是啥意思?像個軍犬一樣。
哎,乾果,要不要來一顆。
曉陽看到之後,羞澀地低著頭,推了我一下,紅著臉道討厭死了,我跟你說正事,你就想這事。說著,就走下了沙發,哼插著千千闕歌,鋪床去了……
曉陽手裡拿著小說,兩個眼皮都已經是上下打架了。我想著白天的事,就問道曉陽,你說這個田書記,會不會因為這個事受到牽連。
曉陽連打了兩個哈欠,往我的懷裡使勁地鑽了鑽,哈欠連連地道這個不好說啊,就看這次派出所的事,是不是他授意的,如果是他,以紅旗書記的個性,他肯定要負責任。說完之後,曉陽又打了一個哈欠道在縣裡,要查一個正科級的乾部,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隻是你們香秀,遇上了白常委和紅旗書記,以後田家的人,不會再惹他們麻煩了。說完,又瞪大了眼睛看著我道三傻子,你們香秀這個事你彆管,姐會替你管到底的。
就因為我們是同學,管多了不好?
曉陽懶洋洋地道你現在是縣委辦的副主任,應該把心思放在給縣委書記當參謀助手上麵,不要被亂七八糟的瑣事帶偏了方向,費心費力不說,主要是耽誤時間,耽誤時間就是浪費精力。
我看著曉陽都已經困得睜不開眼,手裡卻還拿著書,就道紅旗書記今天可是動了火。
曉陽又打了一個哈欠,閉著眼睛道雖然生氣動了火,但縣委書記怎麼可能會將精力放在這些事情上麵。眼界不寬,看到的都是問題,格局不高,糾結的就是雞毛蒜皮,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紅旗書記,是縣委書記,這事肯定就是公安和紀委辦了,你們香秀是城關鎮的老師,姐替你管也是應該的。
不是,不是我們香秀,你們,你們的。
曉陽翻了一個身,隨手丟了書,一巴掌拍在我的臉上道大家的,大家的,睡覺,姐困了要睡覺……
田嘉明回到了家裡,已經十一點多,家門口停了七八輛的摩托車,家族裡的七老八少有頭有臉的人都已經等待多時。和往日的風光不同,個個是愁眉苦臉唉聲歎氣地抽著悶煙。
茶幾上的一個半高的鐵盒成了煙灰缸,裡麵的煙頭堆得已經放不下,桌麵上散落著幾包煙和茶水杯,不時傳出來端杯子喝茶的聲音。
見田嘉明回來,眾人都起了身,讓出了一個中間的位置,都忙與田嘉明打著招呼。四爺、四叔、老四的聲音不絕於耳。
田嘉明麵色凝重地將包丟在了桌子上,拉著臉看了看眾人。旁邊一個年紀稍大的人道老四,給大家說說情況。
田嘉明抓起桌子上的一包煙,順勢也就有個年輕人,點了火。
田嘉明抽了兩口煙才道這事,現在麻煩啦。
怎麼,馬香秀給她錢她還不要?真是給她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