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嘉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請鄧牧為給鄭紅旗做通了工作,就是這樣,鄭紅旗還是頂著壓力,將自己調到了史誌辦,將派出所所長小魏調出了公安隊伍。
看著眾人將目光落在了主席台上,田嘉明馬上意識到問題出在了主席台,馬上扭頭看去,正看到秀水的鄉長王震宇正尷尬地看著眾人。
田家明忙對著底下一人道:三哥,咋回事,你們咋就知道鐘書記和鄭書記到秀水來。
底下為首的人在家族裡排行老三,所以這田嘉明稱之為三哥。這三哥哪裡看到過一貫斯斯文文的田嘉明發這麼大的脾氣,也知道大家現在為田嘉明惹了禍,也是一臉尷尬地道:這個,這個鄉裡王鄉長讓大家掃地,說一會讓來大官,這不是王鄉長也覺得你這冤枉大了,就讓我們來鄉大院為咱家裡人申冤。
聽完此話,張慶合慢慢地戴上了眼鏡,扭頭看向了剛剛還在為自己遞煙灰缸的秀水鄉鄉長王震宇。
田嘉明也轉過身,怒目而視。
後麵的田家老三又補充道:王鄉長,人家王鄉長也是好心。
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眾人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劍,直直地刺向了王震宇。所有人都在等王震宇給一個解釋。
王震宇臉色瞬間變得通紅,那抹紅色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
王震宇撓著頭一會兒看看左邊,一會兒瞅瞅右邊,既不敢看張慶合,也不敢看田嘉明,更不敢看主席台下的幾十雙眼睛。那原本自信滿滿的目光,此刻充滿了慌亂、不安甚至還有一絲的恐懼。
張慶合看王震宇在一旁裝起了無辜,直接用手扣了扣桌子道:震宇同誌,啞巴啦,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王震宇尷尬地一笑,就道:這個,這個事是這樣,就是像田三爺說的那樣,我這個,我這樣也是好心。
顯然,張慶合對這個回答是極為不滿的,鄭重地道:王震宇,上次,紅旗書記來鄉裡視察,你故意安排上菜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現在你又在這裡挑唆群眾、製造矛盾,你這樣的同誌,怎麼能夠擔任鄉黨委副書記、鄉長那。作為縣人大黨組書記,組織部長,在氣頭上的張慶合直接一拍桌子道:你寫辭職報告。
王震宇聽到桌子一響,本就理虧的王震宇頓時是一個哆嗦。可憐巴巴地看著張慶合道:張常委,這,這個不合適吧。
田嘉明聽完之後,也是氣得渾身哆嗦,
說罷就走向了門口,順勢就拿起了一把鐵鍁,就要去砸王震宇。
王震宇看田嘉明動了粗,也是一個鯉魚打挺,就從主席台上站了下來,躲到了牆角裡。
張慶合坐在主席台上,一動未動,而是指著下麵的一眾人道:去把人拉住,還嫌事鬨得不夠大啊。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忙起了身,亂哄哄地去拉住了田嘉明。
這個時候,李尚武帶著四五十個公安局的同誌乘坐警車才趕到了秀水鄉大院。公安局機關車也不多,除了幾輛吉普車之外,就是侉子摩托,一時間會議室的外麵就停滿了大大小小的警車。
李尚武和門外的鄉黨委副書記老何交談幾句之後,就帶著政委老尚來到了會議室。
進門之後,就看到田嘉明拿著鐵鍁要拍王震宇,而張慶合則淡定地坐在主席台上抽著煙。
李尚武一時沒看懂,就道唉唉唉,老田,不是喊你來勸架的,你咋還動起了手,老張啊,這些都是咋回事?
田嘉明看到是李尚武來了,像是看到了娘家人一般,直接把鐵鍁往地上一扔就道:王震宇這個家夥,這次是把我害慘了。
張慶合知道人多嘴雜,這個時候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實在是不好開展工作,就道:這個都聽著,田老三啊,今天人多,我就不到你們家吃飯去了。帶著你們家的這些老少爺們啊,都回去吃飯。
這屋裡的人早就看到了門口蓄勢待發的公安同誌,手裡個個都拿著橡膠警棍,有幾個乾部模樣的腰上還彆著家夥,如今的嘉明去了史誌辦,這要是真的動起手來,吃虧的還是自己人。還是讓張慶合送一送自己。田家老三忙道:這個,這個張書記啊,那個時候修路跟著你吃飯,都來到家門口了,哪有不吃飯的道理,人多也不差幾雙筷子,
老張意會,這個時候還是給田老三一個台階,把人送到大門口,就從兜裡又摸出了煙,給田家幾個年長的發了幾支,幾人一邊抽煙,一邊走出了會議室。
門外的公安一看陸陸續續出來了這麼多人,也是有些緊張,不自主地都握緊了手裡的家夥。
張慶合和田老三有說有笑,看著公安局的幾個乾部,也是打了招呼,眾人一看張慶合已經將事情都擺平了,也就放鬆了下來。
送到了大門口之後,雙方因為吃飯的事客套了好一會,張慶合道:確實不能去吃飯了,這個嘉明的事,還沒處理完,等處理好了,咱們有機會再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