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毅問郭誌遠道:這個永林同誌還聯係不上嗎?
是啊,聯係不上,都說好了這個點在這裡集合。
鐘毅道:不來就算了吧,油田勘探、開采是大事,今天他不來我們就隻有代表行署多喝幾杯啦。
於偉正道:永林同誌啊在省城同學多,省委何副書記就是他的校友嘛,說不定又有同學聚會。
鐘毅看著鄧牧為道:要不你問問何副書記?
鄧牧為兩根手指夾著煙道:這個開會的時候,我看他和省煤炭地質局的老林在交流,老林他們是校友,說不定就是參加同學聚會去了。
郭誌遠心裡暗道:請鄧牧為問一問是什麼意思?鄧牧為不是俞泰民的親家嘛,今天如果不是鄧牧為出麵,恐怕地質勘查局的領導班子還不一定會出來。
而我在辦公室裡,正聽著副縣長、公安局政委高萬良的情況介紹。老高道:朝陽局長啊,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啊,就能把這些事聯係得這麼好。林家的東南西北中五個兄弟,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老大林華東是縣裡的政法委書記,老二嘛華南,是地區冶金煤炭局的局長,老三華西,不得了,高才生,是省煤炭地質局的主持工作的副局長。彆看煤炭地質局的副局長隻是副廳級,權力很大啊。老四華北挖煤,縣煤炭公司的副總經理,兼任礦長。老五就是咱們的林局長兼任刑警大隊的大隊長。
我一聽,心裡暗道:這不就是煤炭世家。高政委啊,這個林家祖上是挖煤的?
高政委看了我一眼,咳嗽了幾聲道:那裡那裡,林局長的父親,是咱們縣公安局的第二任公安局局長,第三任政法委的書記,老爺子現在還在世。
哦,我還以為是祖上傳下來挖煤的絕活,林家的口碑不錯吧!
高政委意味深長地抽了口煙道:很好啊,很好,這個華北是優秀的民營企業家,林家為村裡修了小學、為鄉裡也修了中學,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從事過違法亂紀的活動。
閒聊了幾句之後,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拿起電話接聽,對麵直接道:朝陽嗎?
哎,李叔,你咋知道我的電話?我還沒給你報告啊。
你小子,你的啥事能瞞得住我。是這樣啊,這個守謙他們根據線索,基本上已經判定,地毯廠的那件事情主犯進入了臨平,明天守謙他們就帶人去收網,必要的時候,你讓人配合他們一下。
李叔,這種事還用你打電話啊。讓守謙來個電話就是了。
哎,兵對兵將對將,如今曉勇的老丈人又是省長了,你小子的行情也是水漲船高了,一般人不敢給你打電話。
哎,李叔,你這是在批評我了啊。什麼時候,一定要來我們臨平公安局指導工作啊。
行行,咱老李一定會蒞臨指導,但是現在你必須配合把人抓了,不然的話,紅旗書記睡不著覺,明天我讓王守謙去找你。
掛斷了電話之後,江永成正好推門進來,看到高政委也在,就在門口笑著道:李局,方便吧!
啊,方便方便。江局,快請坐。
江局長也不客氣,就和高政委坐在了一起,我拿起了桌子上的煙,扔了過去一支。
江局長點燃香煙之後,抽了兩口才道:老高啊,這個羅縣長打你電話你沒接,
專門又打給了我,說了啊,這個晚上的時候,縣政府出麵,給李局長接風洗塵啊。李局,麵子夠大的啊,羅縣長,難得請人吃頓飯啊。
我原本還想今晚回去,但既然是羅縣長請吃飯,自然也就沒有回去的道理,畢竟很多工作離不開縣長的支持。
又閒說了幾句之後,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同誌敲門之後探進了頭來,麵容顯得十分的憔悴。
江局長一看就道:哎哎,這個小胡啊,咱們李局長第一天上任,你們家剛子的事,局裡麵已經答應幫著申報烈士了,你就改天再說嘛。說罷就意味深長地看向了我。
隻見這婦女同誌手裡抱了遺像,走進了門,撲通就跪在了地上,哭著道:剛子他走得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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