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公安局辦公室主任老粟聽到我安排的放車,不禁愣了一下道李局,通知放車?放煤炭公司的車?
我拿著煤鉗子,翻轉著燒得火紅的煤塊道對,通知吧,通知放車。
粟主任拍了一下大腿道李局啊,隻要你放了車,咱們局裡的煤就好辦多了嘛。
回到了辦公室,看見早已經熄滅的煤球爐子,我心裡暗道,這個粟主任,自己辦公室裡的溫暖如春,領導的辦公室裡跟冰窖一樣,眼裡沒有領導,等到找到合適的人之後,一定要將他換了。
辦公室裡待了不久,公安局副局長紀宏偉就一臉的不高興走了進來,也沒等吩咐就坐下來道李局長,這個放車的命令是不是你下的。
我起了身,拿著一個潔白的搪瓷茶杯,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道紀局,天氣冷,喝杯水,暖暖身子。
紀宏偉雙手抱著茶杯,很是不滿地道李局啊,昨天查車,今天就放,以後這工作沒辦法乾了。
看著生了一肚子氣的紀宏偉,心裡倒是認定,這個乾部倒還有一身的正氣,但李叔所說的由平安扣車換煤的事,這個時候自然是不能和紀局長交底的,就笑著道紀局啊,知道同誌們辛苦,但是你看這個天,這麼大的雪,企業生產、群眾取暖都離不開啊。如果因為咱們扣車的事耽誤了煤炭運輸,下雪不冷化雪冷,到時候凍死了人,就不好辦了。
紀宏偉一臉無奈,說了句,就這個原因?
哦,還有,縣裡領導給了很大的壓力,但是我所考慮的主要還是群眾取暖和社會生產的問題。
紀宏偉歎了一口氣道我剛才把粟主任打了,這老小子喜歡假傳聖旨,看來還是冤枉他了。
正說著,辦公室的門推開了,粟主任一瘸一拐地進了門道李局長啊,你可要好好地管一管紀局長了,你說我都這麼大年紀了,他還踹了我一腳。
紀宏偉揉了揉鼻子道哎,老粟,這不是和你開玩笑嘛,沒想到,你底盤不穩,才摔了嘛。
我隻是知道這種事情上不好表態,就說道這個粟主任啊,你抓緊時間擬一個簽報報縣政府,主要就是天氣寒冷,咱們所上的同誌缺失過冬的勞保用品,買些棉皮鞋、皮手套、軍大衣。
李局,總金額控製在多少?
不要算金額,按人算錢,無論內勤和外勤,人手一套,然後值班室的被褥,全部換成新的。
粟主任嘴上一笑道這,這可得花不少錢。縣上,縣上能不能同意?
我自然不能將放車的事和買衣服的事的內情說出來,隻是道你把簽報寫好,交給政府辦,剩下的事你就不管了,等到批下來之後,抓緊采購。
倆人走了之後,就給高政委打了電話,約著去了下麵的派出所轉了轉。
走了四五個所,看著所裡的情況都大同小異,臨平的派出所多是和鄉鎮政府一起辦公,中午吃飯也和鄉鎮政府一起,並不像我在臨平的時候,派出所有一個獨立的小院,還有一個自己的小食堂。
算著時間,高政委道李局,下麵去油坊派出所和平水派出所差不多,你看咱們去哪個所?
油坊吧,油坊的何所長還在辦搶劫犯的案子。
不得不說越野車的性能很是不錯,駕駛員一腳油門踩了下去,隨著發動機的轟鳴,汽車朝著油坊派出所駛去。
高政委道油坊之所以叫油坊,是因為清朝的時候啊,大集上就有了一家磨香油的作坊,這家作坊還比較大,周圍的人寧願多跑些路,都要買他家的油。
香油坊現在還在不在啊?
哦,這個在啊,如今的小磨香油很有名氣,還是人家的後代在乾。當年歸公了,後來歸公乾不下去,又還給人家,老掌櫃就把這小磨煉油的方法傳給了下一代。新人沒有斷層,如果沒有老一輩的絕活,這油坊早就荒廢了。李局啊,走的時候,帶幾斤香油走,這個香油,你在外麵買不到。
我心裡感歎道這個油坊如果好好利用,說不定就和高粱紅酒廠一個樣,都是老作坊,都是秉承的老手藝,一代代往下傳下去,不僅有巨大的社會價值,還蘊含豐富的經濟價值。
汽車來到了油坊之後,高政委拿袖子擦了擦玻璃,指著外麵道李局,你看看,那個就是老油坊。
我看著這棟老房子,青色的大磚已經風化,兩扇老木門上是油跡斑斑,降下了窗戶之後,就聞到了香油的味道撲鼻而來。
我仔細聞了聞道高政委,這個和其他的並無多大差彆嘛。
高政委笑著下了車道買幾斤,買幾斤你回去嘗一嘗,就知道人家這香油傳承了幾代人的原因了。
要了幾斤香油,高政委搶著付錢,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必要為了這一兩塊錢爭來爭去。
到了油坊鄉大院,院子裡的雪已經被堆成了堆,旁邊還饒有興致地堆了一個不小的雪人。
高政委道這個鄉的書記,是個女同誌,你看,這個雪人就能看得出來。
我笑了笑道很有情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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