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設在了臨平高標準公路建設的中間位置,散了會之後,後來的乾部都可以去盛一碗豆腐白菜,喝口熱水,吃口饅頭。
想著張叔交辦的工作,明天十二點前要看到設備,對攪拌設備這一塊,我並不懂,也就隻有連夜趕回平安去了。
剛讓謝白山打燃了汽車,鐘瀟虹就追了出來道大冷的天,也不吃了飯回去。謝白山,快去跟李局長盛上一碗豆腐白菜去,拿三個饅頭。
我看了看腕表道來不及了,白菜不要了,饅頭啃兩個吧。
鐘瀟虹也拉了衣袖,看了看表道呀,都十一點了,明天早上一早去吧,你現在也不好去敲人家的門,敲了人家的門,人家也不好找人去給你拆設備啊。
不行啊,張書記說了,明天上午十二點就要看到設備,如果我把設備帶不回來,就是沒有完成任務,張書記會上說了,戰時可以槍斃,現在參照戰時,我當過兵,我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
鐘瀟虹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略帶感慨的道張書記,確實是一心為了群眾,一心為了修路。
謝白山拿了兩個饅頭,我剛要接過來,鐘瀟虹看了一眼道哎,謝白山,你洗沒洗手。
啊,洗了洗了,那裡不是有盆嘛。
鐘瀟虹才笑著道不要錢的熱乎豆腐你不吃,要啃涼饅頭。
謝白山摸了摸腦袋道鐘主任,你看你操心操的,稀碎。
鐘瀟虹道不是操心,是擔心。張書記明天中午要是看不到設備,可是要軍法從事的啊。這要是因為你沒洗手,吃壞了肚子,影響了全縣的重大項目建設,你就說是治你的罪還是治李局長的罪。
謝白山看了看自己的手,又不自覺的搓了搓,笑著道我這雙手,長了就多餘。
上了車,就直接朝著平安駛去。
臨平到處在修路,路並不好走,而到了平安之後,也就好走了不少,汽車越開越開,謝白山對平安很是熟悉,不多會就到了平安馬叔家所住的家屬院樓下。
謝白山道都快一點了,領導,這麼晚了不方便了吧。
我下了車道不行啊,軍令如山。直接下了車,叩響了馬叔家的大門。家屬院裡都是座座小院,院子裡的木門被拍的叮當響。
馬叔早已熟睡,愛人聽到敲門聲之後,就將馬叔搖醒了,一邊聽一邊道老馬,是不是再敲咱家的門。
馬叔聽了一會,就坐了起來快,給我拿衣服。是朝陽,估計是這小子遇到啥事了,不然也不會這個時候從臨平來敲門。
敲咱家的門?不是他張叔去了臨平。
馬叔愣了一下忙道快點快點,那估計是老張有啥事了。我都勸他這麼大年齡了,不要去了,你看不聽我的。
馬家嬸子則道臨平那地方,學武都弄不動,老張也是抓瞎。說著找到了拉繩,直接拉開了燈,馬叔胡亂穿了些衣服,抓了軍大衣就往外走。
門一打開,小院裡的燈光就照在了我和謝白山的臉上,兩個人也就明亮了起來。
馬叔忙道朝陽,咋啦,這麼晚了,出什麼事了?
我自將來意一說,馬叔忙鬆了一口氣道我說,我說你小子,半夜敲門就為了幾台攪拌機?媽呀,我嚇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以後半夜這事彆找我,你去找友福,找紅旗,他倆年輕,扛嚇。不行,我老馬要回去吃顆藥去。
我看了看馬叔的衣服,就走上前,幫馬叔拉了拉毛衣,委婉的道叔,親叔,您感覺嘞的難受,喘不過氣,是毛衣穿反了。
馬叔低頭看了看,尷尬一笑道你看吧,來不及開燈就穿衣服。說著又看了看表道朝陽啊,按說三套設備拆回去,沒啥,彆說三套,你就是把咱平安公家的私人的都拆了,叔都沒有意見啊。但是你看這天冷啊,你知道今年煤炭緊張,這家家戶戶的小爐子都燒的不熱乎,這麼冷的天,把大家從被窩裡拉出來……
我笑了笑馬叔,說,要多少煤。
哎呀,朝陽,你看你這話說的,不批給煤咱就不給你攪拌機了?這樣吧,3000噸,隻要3000噸。
那行,馬叔,明天中午可要到位啊。
馬叔愣了一下道朝陽,我說的是3000噸,你這個不請示?
哎,3000噸煤嘛,上次李叔扣了臨平的車,要了5000噸,臨平彆的沒有,煤炭這玩意還真是不缺。
啥玩意,老李要了5000噸。馬叔抖了抖衣服道那你給我搞6000噸。朝陽啊,你知道,叔一直是老李的領導,他整個5000噸,我隻搞來3000噸,這以後我這當領導的在縣委可就抬不起頭來啊!
我心裡暗道6000噸就6000噸吧,反正張叔說了,提啥要求都先答應。
我馬上表態道6000噸,馬叔,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就要拉設備到臨平。
6000噸,你也不用請示?
不用,張叔說了,你提啥要求,他都滿足。
馬叔聽完之後感慨了一句道家裡有礦,是正好呀。說罷裹緊了衣服道小子,放心吧,你馬叔我現在就去找扳手,我親自去給你拆設備,你現在回家睡覺,告訴曉陽,明天早上9點準備好車拉設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