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浩道:要不我去吧,煤礦那一塊,我還算比較熟。
紀宏偉道:算了,老何,上次你那一槍,經警隊的人都認識你了。李局啊,我提個建議,現在既然老何已經擔任了刑警大隊大隊長,又在管刑事,我提議由何局長兼任煤礦派出所的所長。你看,這麼大個的通緝犯在煤礦上,經警大隊和煤礦派出所都沒有彙報,這就是嚴重的失職嘛。這個你們不好提,下次黨委會上,我提出來。
這一點,我倒是和林華中談過話,但是其還是有些抵觸心理,言外之意自己還是要管些業務上的工作,不能荒廢了業務。我倒也是想著,通過黨委會的組織程序免除其派出所的所長職務,從現在班子裡的整體情況來看,高政委、江政委加上紀宏偉和何浩,做到這一點並不難。
雖然心裡已經暗下決心,但還是沒有表露心跡,說道:紀局啊,你的這個建議很好,我考慮一下,如果條件成熟,咱們下次上會研究。
又說了些工作後,何浩道:紀局啊,這個董先刃之前是民兵連的連長,我了解的他對武器性能還是了解的,你們這次去,要帶上家夥。
紀宏偉點了點頭道:那行,我讓人去裝備室帶家夥。
何浩又語重心長地囑咐道:形勢複雜,注意保密。畢竟進了礦區,就是孤立無援。發現情況,一定要及時讓人來報信,我帶人就在外圍守著,隨時準備衝進去。
紀宏偉道:李局啊,我看你應該早來幾年,這樣何局也就可以早進步幾年嘛。
又閒聊了幾句之後,倆人也就準備各自帶人出發。
我看了看表道: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兩點,三點鐘的時候,指揮部開會,我馬上道:兩位啊,祝你們旗開得勝啊,下午我去指揮部開會,記住啊,自身的安全大於一切。
紀宏偉道:現在抓他,不過是打人砸車,最多也就是勞教,為了這點事,他還能暴力抗法不成。
三人各自出發,謝白山看著路上積雪已經被清理,也就道:張書記修路,咱們平安真的是下了血本,我今天在大街上,可是看到咱們平安的不少車來到了縣裡支援啊。
那是,前幾天鐘書記下了命令,已經完成任務的縣要來支援臨平嘛。
怪不得,我今天還問了幾個師傅,他們說了,縣委政府是動員了全縣所有的資源來支援臨平。其他縣我看多是意思意思,咱們平安是掏空了家底來支持臨平啊。
到了指揮部,大院裡已經不少人在曬著太陽等待開會,由於天放晴之後就及時清理了積雪,雪水沒有滲透,路麵還算乾燥。
張叔來了之後,有著難得的鬆弛感,一邊抽著煙,一邊繪聲繪色地和大家講著當年在西南大山裡挖隧道遇到的稀罕事,眾人也是圍攏了裡三層外三層聽得津津有味。這番景象,倒像是晚上的時候,吃過了晚飯,村子裡來了說書的藝人一般。
我看著張叔,心裡暗道:這個老頭,真是太灑脫了,那裡有縣委書記,在開會之前跟大家講故事的那!
講完了故事,張叔抬頭看了一眼腕表,道:正好,現在開會。
眾人一聽要開會,就多有不舍地道:張書記,張書記再講一個再講一個。
張慶合看了看天空,陽光正好,就道:故事可以講,但工作也要乾,我看到的都差不多了,咱們開會。
眾人一聽,也是頗有遺憾地進了會議室,進入了會議室之後,張叔就恢複了往日的嚴肅道:同誌們,現在開會,請交通局的劉誌強同誌,通報情況。
劉誌強道:各位領導,同誌們,目前來看,各縣支援的力量已經陸續到了,各地都給了我們很大的支持,特彆是平安縣,平安縣交通局儲局長是親自帶隊,將全縣所有能動的設備都調過來了。現在咱們工程機械十分富足。第二啊,就是天氣逐漸轉好。從氣象報告看,這次降雪之後,整個省內西部地區在短時間內都將在無大的降雪,氣溫也在逐漸升高,根據瀝青的特性,白天隻要溫度達到五度以上,就可以實施攤鋪,結合今天的情況,我們預計明天上午到下午四點,是可以實施作業的。第三……
劉誌強講完之後,分管交通的副縣長馮明旺,常務副縣長鄒新民都一一開始布置工作。講了半個小時後,也就到了張叔講話,張叔清了清嗓子道:這樣哈,同誌們,剛剛幾位同誌就咱們現在麵臨的形勢,存在的問題,有利的條件和下一步的工作都做了十分詳細和細致的安排,講得都很好,也很具有操作性,我都讚同。下麵那,我再強調三點:第一啊是搶抓有利時機,力爭完成80的工作量,為什麼將目標重新調整為80,大家也看到了啊,現在形勢一片大好,60是及格,80就是優秀,完成了70隻是基本的目標,完成了80我們就是以優異的成績,彙報了地委和兄弟各縣的關心。第二啊,今天在座的都是黨政班子領導,各局委辦和鄉鎮的一把手,大家一定要提前謀劃好明年的工作,縣委除了三大工程之外,要圍繞工農商貿一體化來謀劃發展商品經濟,一切圍繞發展,一切為了發展。縣黨政班子的領導要認真思考發展問題,結合分管領域,認真總結經驗,提煉好的做法,形成符合臨平實際的發展思路,下次黨政聯席會,我們拿出一天時間,我要逐一聽發展思路的彙報……
張叔講完,已經下午五點,散會之後,除了彙報工作的領導,其他人也就各自散了。鐘主任拿著一疊文件在外麵排著隊等著簽字。
太陽下山之後,天馬上就陰冷了起來,鐘瀟虹一邊輕輕咳嗽一邊道:李局長,幫我抱下材料,我擦個鼻涕,感冒了。說完就把資料就遞給了我。直接當著我的麵,擦起了鼻涕。
我看著鐘瀟虹道:哎,你這擦鼻涕也不避人了啊。
鐘瀟虹道:我又不讓你擦。
一句話,倒是讓我有了些不好意思,忙岔開話題道:這麼多文件,不是都說了由你擬定意見,分管副縣長簽字。
鐘瀟虹從包裡掏出來杯子,喝了口水道:年底了地區各個局都要文件,很多明確要求,要以縣政府的名義上報,往下的文件可以發,但往上的文件,沒有張書記點頭,我不敢簽章。
沒看出來,你還挺守規矩。
鐘瀟虹瞥了我一眼:哪裡有你守規矩,單位的規矩守的好,家裡的規矩也守的好,我看你們家法,嚴於國法吧。
我摸了摸耳朵道:國法,國法有揪耳朵這一條嗎?國法管不了的,我們家法都可以管。
鐘瀟虹哼笑了一聲,又是嘟了嘟嘴才道:五分鐘的時間,換誰都要揪你耳朵。
哎,你每次說的這個五分鐘到底啥意思啊?
正說著,常務副縣長鄒新民從裡麵走了出來道:啊,你倆看誰著急,著急的同誌,可以進去了。說罷,坐上了汽車,也就走了。
鐘瀟虹道:你的事不涉密吧。
不涉密啊。
那一起。
進了臨時的辦公室,張叔正看著文件,見我進來道:你來的正好,晚上代表我,去陪一下儲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