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瑞從石榴的房間出來後,他看著惴惴不安的石太太說“哭出來就好了,哭出來就好了,給她喝碗兒粥吧,她餓了。”
石老爺也急急的走了過來,石太太問小瑞“你是怎麼勸好她的?我們怎麼勸都聽不進去,你看都瘦成什麼樣了?”
杜小瑞說“我說人死不能複生,虎子哥不在了,還有小瑞哥在她身邊。”
石家兩口子一點頭,急得聽他繼續往下說。
杜小瑞想含著眼淚繼續聊,可是怎麼努力也沒有眼淚,反而感覺眼睛乾巴巴的,他乾脆把頭仰起來看著頭頂的天空繼續煽情“我說如果她也死了,我也不活了…畢竟我們倆從小是一對,她聽了我的話終於大哭一場……”
杜小瑞的臉真不是一般的厚,他居然能扯謊扯得連自己都快感動了,如果石榴聽見他這番話,肯定一腳踹上去了。
石家千恩萬謝,叫小瑞多來陪陪石榴,小瑞難過的點點頭,出了石家大門後,小瑞自言自語說“陪她時間再長,她也喜歡我哥,石榴!你這個白眼狼!”
石榴想返回客廳聽聽他們聊些什麼,是不是聊哥哥的事,可是擔心自己把事情一不小心暴露了,所以,她無聊的躺在床上歎起氣來。
在客廳,石老爺說“聽說杜爺親自去送的捐款?
慕容良點點頭然後沉默不語了。
石老爺呐呐的說“不應該呀?杜老弟不是怕事的人呀?再說他外甥在他家住著出事了,難道不擔心杜鵑回來弄死他嗎?
“舅舅,杜家小姐真敢殺人嗎?”慕容良問。
石老爺稍作遲疑說“敢不敢殺人不知道,敢殺狼倒是真的,有一個常年在山上打榛子的老頭,有一天進城到我店裡要賣一張狼皮,我一看那狼皮還是生的,問他哪來的狼皮,他說在山上遇到狼,差點把他兒子吃了,就在那時候突然飛過去一支箭射在狼肚子上,但是狼沒有咽氣,帶著箭就跑,接著又飛過去一支箭插在狼的後腿上,他兒子看見狼跑不動了就追上去,那條狼還對著他兒子呲牙,把老頭嚇壞了。不多時跑過來一個姑娘,到了狼跟前,從靴子裡拔出一把刀,手起刀落把那頭狼的脖子一下就割斷了,臨走還不忘拔出那兩根箭,她一句話不說一眨眼影子就沒了。”
“那老頭怎麼確定那是杜家小姐呢?慕容良問。
“那老頭也不敢確定,可是沙吉浩特縣就這麼大,方圓幾百裡除了杜家出了那麼一個姑娘,沒有聽說第二個敢殺狼的,再說他看見那姑娘穿著皮靴子,那把刀就是皮靴子裡拔出來的,而且那姑娘把那麼大一條狼留給老頭卻不說一句話,這就更確定了她就是杜家姑娘,沒彆人。”石老爺肯定的說。
慕容良說“她不愛說話?還是不會說話?”
石老爺說“不愛說話,她從小到大隻要往門口一站,大人孩子誰也不想路過她家門口,有膽量大的和她說話,她隻是翻起眼皮看人一眼算是給了這人麵子了,很不招人喜歡。”
“您剛才說她的皮靴子?皮靴子怎麼了?”慕容良還是不明白。
石老爺說“杜家就是做鞋子的,杜娟大鬨杜府後,直到有了孩子也不進城,還是那個小獵人巴圖魯…噢!他是老獵人的兒子,虎子他爹,他有一天硬著頭皮去了杜家給杜家賠禮道歉,沒想到杜家沒有怨他,反而讓他想辦法帶姑娘回來看看老夫人,聽說老夫人想閨女想的整天哭。杜家為了能讓這個混不吝閨女回家,給她定製了一雙純牛皮做的靴子,也給巴圖魯做了一雙,這就算娘家的陪送嫁妝了。”
慕容良琢磨著舅舅剛才說的話,那姑娘從靴子裡拔出刀子一下就把狼的脖子割斷了。野獸的皮上都長著厚厚的毛,即便脖子是最軟弱的地方,但對於凶殘的狼來說,它的皮也是很厚的,能一下把狼脖子割斷,這得多快的速度多鋒利的刀……
慕容良聯想到那具骨骸,他也看到過那個齊齊的刀印。想到這裡,他突然打了個冷戰。
石老爺看見外甥不說話了,以為他是覺得這件事有點不可思議,他說“你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哪有給出嫁的小姐陪送靴子當嫁妝的?杜家就是個例外。再說啦,那小姐打小就沒有戴過花,那雙腳生來就大,人們說她生來就是個惹事的主。”
慕容良說“後來就開始回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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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是後來就開始走動了,反正她走到哪裡,人們都躲得遠遠地,都怕她。那條街上的男孩子們幾乎都挨過她的打,都不敢惹她,你娘小時候看見她在家門口玩,死活不走那條路,我領著她要繞道另一條路回家,嗬嗬。”石老爺苦笑著搖搖頭說著。
“她看起來沒有那麼凶,就是有點不愛笑。”慕容良說。
“你見過她?”石老爺說。
慕容良頓了一下,下決心似的說“有些事情,我沒有告訴舅舅,我沒想到虎子被打成那樣,想把他救出來,所以去了杜家,在杜家看見過虎子父母。”
“什麼?虎子父母已經來過了?”石老爺一下站了起來。
慕容良說“來過了,我們還一起商量了怎麼救虎子出來,隻是…那晚上我喝醉了…耽誤了事,到現在我也不敢去杜家去賠禮道歉。”
“哎呀!哎呀!哎呀!國良啊!你趕緊回家,咱不給日本人當翻譯官了,你闖禍了,你把虎子親自抓進去,如果擔心其他日本人在場懷疑你故意放人你不得不抓他,這倒也說得過去,可是你商量的好好的,一起救人,你突然消失了,你說喝醉了能說得過去嗎?啊?”石老爺急得在地下轉圈。
“既然已經知道孩子被日本人燒死了,還一點動靜也沒有,她哥哥還親自給日本人送去捐款,這、這、這說不過去呀!”
慕容良也在思考這問題。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彆人家,我相信,畢竟日本人不敢惹,人家有部隊,有槍!可這是杜家!而且是杜家小姐的兒子!白白死了沒有任何動靜?可能嗎?那可是狼女!狼女!”
“不對!不對!不對!這事情透著邪乎!你最近不要來我這裡,更不許你去杜家打聽,如果你被杜鵑抹了脖子我沒法向你父母交代,你千萬彆以為她會放過你,打這樣的賭,你輸不起,輸不起。她可不是和人講道理的人,是一個隻要沾上就一輩子和你沒完的主,除非她死了,否則滾刀肉一樣把對方弄死還不算完,還得扒皮抽筋才解恨的主。”石老爺嚇得臉色煞白,他催促慕容良趕緊回去辭職離開沙吉浩特。
回到基建署大院,慕容良悶悶不語,他覺得這件事越來越奇怪,有點不合常理,他老想著一刀把狼脖子割斷了這句話。他並不是擔心杜鵑一刀殺了自己,當然,他覺得也有可能,萬一虎子真是骨骸其中的一位,那麼非常有可能被他娘一刀封喉。如果真是那樣,他覺得自己活該,死的一點不冤,畢竟是自己把虎子抓來的。
他聯想到的是那具頸骨有刀痕的骨骸,他內心深處一直拒絕去假想那具骨骸是虎子,他不敢想象是鬆本殺了虎子然後才起的火,如果鬆本殺了虎子,那麼虎子是無法放火的,所以,他一直認為那具有刀痕的骨骸是鬆本。
如果死在大火中的鬆本是被杜鵑一刀殺死的,那麼很有可能那兩具屍體就是鬆本和吳寶,他想到這裡心裡感到很輕鬆。
他不恨日本人,他現在端的飯碗是日本人給的。但是,他恨鬆本,他下手太毒辣了,虎子每次都被他打的死去活來,日本人裡麵他最該死。至於那個吳寶,那是個軟骨頭,丟中國人的臉,死了也就死了。黑記雖然殺了山本,自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但,他絕對不會把他出賣給日本人,要殺黑記也是自己動手,這純粹是個人恩怨,他把山本當成朋友,僅此而已。
他正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佐佐木推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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