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瞪著驚恐的眼睛看著他,他伸出一個手指示意他們低頭,然後迅速回頭看了一下,發現廣田正洋洋得意看著他,他毫不掩飾對慕容良的嘲笑。
慕容良趕緊彎腰繼續嘔吐,他悄悄對這兩個人說“千萬藏好,彆動,晚上救你們。”
這兩個人說“救救我們,他們發現少了兩個人,肯定會搜山的。”
慕容良說“這裡有幾個日本人?”
“原來有十個,現在就剩五個了,雖然人少但是他們有機槍。”其中一個說。
慕容良彎腰嘔吐,順便看了一下廣田,他說“你倆藏好,注意觀察他們的機槍放在哪裡?我晚上帶人來。”
說完,他假裝吐完了,直起腰慢慢走了過去。
走到廣田身旁,慕容良咬著牙說“你不怕這些冤魂找你索命嗎?”
“哈哈哈哈哈找我索命?就憑像你一樣懦弱的支那人嗎?你說此話簡直愚蠢到家了。”他用極其蔑視的表情與語氣回懟慕容良。
接著他用傲慢的口氣說“在這個世界上,支那人永遠是天皇的奴隸!除了天皇召喚,沒有人能取我性命。”
慕容良氣得臉色發白,今天豁出去了,大不了死在這裡,胸中的怒火燒的像要爆炸,他緊握雙拳正要砸在他那張醜陋的臉上,這時,佐佐木站在辦公室門口喊了一句“集合!”
那些下了卡車本來也沒有散開的士兵趕緊又立正站成一排,廣田走過去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看著佐佐木,他不知道佐佐木接下來會怎樣處理這件事。佐佐木盯著他說“做好善後,不要引起當地老百姓恐慌。
廣田說“大部分勞工是關內運來的俘虜,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滿洲當勞工,對他們的家人來說他們早已在戰場中死了,這裡的小山村已經無人居住,這些人將隨著廢棄的礦洞一起消失,請隊長放心。”
佐佐木一分鐘也不想待在這裡了,躺在血泊裡口吐血沫的、眼睛被打成兩個血窩的,麵部被打爛露出血淋淋牙床的勞工們一個個慘不忍睹的死狀讓他渾身不舒服,他鑽進小車命令小田趕快開車。
一大一小兩輛車又是兩團灰塵返回沙吉浩特
老張正在屋裡和巴圖魯說話,聽見拍門聲跑去開門,韓滿囤急慌慌跑進來對巴圖魯說“大哥,出事了!”
巴圖魯趕緊問他怎麼回事。他說“煤礦出事了,我大兄哥和狗剩受了傷,慕容良擔心他們被送到醫院,把他們帶到佐佐木的守備隊了。”
“狗剩?”巴圖魯問。
韓滿囤說“大哥,狗剩是抗聯戰士,請大哥想想辦法一定救救他。”
老張安慰韓滿囤“既然是國良把他們弄到守備隊的,那肯定就不會有危險。”
韓滿囤說“不是,是國良讓馬彪給我帶話的,他肯定也擔心佐佐木萬一把他們送進醫院,馬彪說進了醫院就出不來了。”
巴圖魯沒有說話,他劍眉緊鎖緊張的思索起來。
他說“老張,給我把那壇豹骨酒拿出來。”
老張急忙往外走,走了兩步返回身問“姑爺,大壇還是小壇?”
巴圖魯說“小壇就行。”
他對韓滿囤說“你彆露麵,我去是給佐佐木送酒去了,正好遇到這事,你去反而壞事,你大兄哥認識我,他會配合我說話的,最起碼不能讓他們進醫院。”
老張把酒提出來了,韓滿囤看了一眼那壇酒,覺得又給巴圖魯添麻煩了,他不好意思的看著巴圖魯說“這麼好的酒為了我的事又要送給佐佐木了。”
巴圖魯拍拍他,一句話也沒說站起來就走。
到了守備隊門前,站崗的士兵不讓他進門,他拔高聲音說“我是給隊長送酒來的,你們不是經常見我嗎?”
哨兵說“隊長不在,酒的,放下。”
巴圖魯說“不行,這是貴重酒,我必須親自送給隊長。”
稻田聽見外麵的嚷嚷聲,走出來看見是巴圖魯,他讓哨兵放巴圖魯進來。巴圖魯正要進辦公室,稻田說“申桑,隊長不在。”
巴圖魯問他“哦!去哪啦?”
稻田遲疑了一下說“執行任務出去了。”
巴圖魯頓了一下溫和的問他“煤礦那三個勞工關在哪個房間?其中一個是我的朋友。”
稻田指了指那個窗戶上釘著鐵柵欄的屋子說“那裡麵。”
巴圖魯說“我可以在外麵和他們說話嗎?”
稻田看了一眼大門口溜達的哨兵,他下了決心似的點點頭說“快快的。”
巴圖魯把酒壇子放在院子中間的洗漱台上,假裝無聊的亂看,慢慢走到窗戶底下衝著裡麵叫了一句“白春生!”
白春生一聽有人叫他名字一下站了起來,他探頭一看是巴圖魯便高興叫了一聲“巴圖魯大哥”
“噓!”巴圖魯伸手指製止了他。巴圖魯急切的說“聽見有人回來,你就大聲叫我名字,見了佐佐木就說我倆是朋友。”
見哨兵溜達到大門中間轉身要向裡麵看,巴圖魯一閃身離開窗口,他過去抱著那壇酒一聲不吭坐在院子中央的洗漱石頭上。
巴圖魯本意是來救人的,他沒想到在等待佐佐木的這一會兒功夫卻惹出一條人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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