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人緊隨黑狼山神向前疾奔,心也隨著向前跑的速度狂跳起來。
沒到跟前就見忽的一下,一群烏鴉從地麵飛向空中,同時聽見跑到遠處的山神發出嗚嗚嗚嗚悲傷的聲音,巴圖魯心一沉加快了速度。
到了山神跟前,四個男人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慘不忍睹的阿爾斯楞僵硬的躺在灑滿血跡的雜草中,一身厚重濃密且柔軟的毛發被鮮血黏連成一片一片的,一隻眼睛已經被烏鴉啄食乾淨,變成一個血窟窿,此刻它大張著沒有牙齒的大嘴死不瞑目的躺在那裡,嘴巴裡麵的舌頭也消失了,看起來進了烏鴉的肚子裡。
山神發出悲傷的哀嚎,它傷心的舔著阿爾斯楞身上的毛發與沒有牙齒沒有舌頭的嘴巴,試圖喚醒它的妻子
“額吉”
“杜鵑”
巴圖魯和塔斯哈環顧四周大聲呼喊著杜鵑,達哈蘇蹲下身子動了一下阿爾斯楞的腿,他站起來說“杜鵑應該沒事,阿爾斯楞的腿都被打斷了,它這個姿勢應該是杜鵑擺放的,我們趕緊走,阿爾斯楞被打死了,她會失去理智的。”
旁邊的大樹上又從遠處飛來幾隻烏鴉,它們呀呀叫著落在樹枝上。
四人一狼同時看見不遠處的草叢站著一隻狼獾正凶狠的望向這裡,那眼神好像是這些人是來和它搶奪食物的,於是它充滿仇恨的眼睛惡狠狠盯著他們,做著隨時拚命的準備。
山神此刻正處於極度悲傷之中,此刻即便有微小的挑釁都可能激發它的憤怒。
山神以為它的妻子阿爾斯楞是被這隻不懷好意的狼獾咬死的,它瞬間暴怒起來向著狼獾撲去。
狼獾和烏鴉本來就是好搭檔,烏鴉飛的高看的遠,隻要發現哪裡有垂死動物,它們便聰明的去把狼獾叫來,狼獾大快朵頤的時候也會把食物故意咬碎拋灑在不遠處讓烏鴉啄食。
它們祖祖輩輩就是這麼配合著過來的,是動物界最成功的搭檔組合。
為此各種鳥兒慢慢知道了這個現象,它們隻要看見烏鴉在空中引路,狼獾在下麵走,便一群一夥兒紛紛跟在烏鴉後麵,到時候便能跟著沾光。
今天這隻狼獾剛剛跟著好搭檔來到這裡,還沒有等它動口,其它人卻已經捷足先登圍在了食物跟前,這明明就是搶食物來了。
如果食物跟前隻有一個競爭對手,狼獾早就撲過來開戰了,可眼下不光有一條狼,還有四個人類。
狼獾雖然胸中裝滿憤怒卻還是停住了腳步冷靜的觀察起來。
它正在猶豫要不要像平常一樣大搖大擺毫無顧忌的過去時,那條黑狼卻率先衝了過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狼獾的戰鬥意識瞬間被激發起來,戰鬥瘋子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它毫無畏懼的向著滿懷仇恨的山神撲來。
兩條發瘋暴怒的野獸一旦打起來將會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慘烈戰鬥……
“砰!”
巴圖魯的槍響了,狼獾一頭栽倒在地。
山神帶著滿腔仇恨閃電一樣飛馳過去,來不及刹車一下撲在倒地的狼獾身上,它一口咬在狼獾脖頸上才發現它的腦袋已經炸裂,白花花的腦漿和鮮紅的血流了一地,它一動不動已經死了。
巴圖魯不想在這裡耽誤時間,杜鵑的去向牽動著每個人的神經,他果斷開槍阻止了這場還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戰鬥。
強盜遇土匪,戰神遇戰瘋,如果不開槍,這場戰鬥在短時間之內不會結束。
樹上的烏鴉們見狼獾被打死了,一頭懵逼,好搭檔高高興興跟著它們前來,還沒有吃到可口的食物卻被人類打死了?
於是這群烏鴉憤怒的叫起來,呀呀呀呀一起大叫,其它小鳥也跟著興風作浪一起鳴叫,聽起來就讓人感到心煩意亂。
有幾隻烏鴉甚至氣的失去理智想要飛下來啄這幾個不講武德的人類,鐵牛撿起一根樹枝揮向它們,它們才安靜下來。
達哈蘇拍了一下蹲在阿爾斯楞身旁傷心的塔司哈,四個人轉頭走了。
山神返回阿爾斯楞身邊哼哼唧唧不願意走,但還是戀戀不舍的追上了他們。
四人走過荊棘林便看見一個新土堆,這個土堆很明顯是剛剛堆起不久的,既然還沒有被動物挖出來,說明就這一兩天剛埋的。
功夫不大,四具各少了一隻耳朵的士兵屍體就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