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全!你這個龜孫,害死老子了。”
馬彪一邊開槍一邊心裡咒罵王喜全。
王喜全說北口砸倒支護棚把兩個口堵死了,問他堵嚴實了沒有?他說堵嚴實了,那這些日本兵是怎麼進來的?看起來他們儘顧著逃命了,完全沒檢查一下堵死了沒有,現在想這些也沒用了,既然進來了,那就手槍解決吧,反正老子今天沒打算出去。
周凱瑞的出現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原來計劃趙宏斌把坑上坑下所有電線一齊剪斷,燈滅半小時後,坑下就他一個人他慢慢把火撚扯到炸藥庫引爆炸藥和煤礦一起消失。
但是突然出現的監工激起馬彪對日本人的仇恨,他的匕首讓白春生拿走了,於是他毫不猶豫舉起手槍,槍聲驚動了外麵的監工,日本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馬彪隻能隨機應變了。
當他看到周凱瑞跑過來,就知道東口堵上了,見他拽著火焾走了,馬彪想到必須先把炸藥火焾扯到西麵廢井那裡去,雖然白春生也扯了一根,但因為距離太遠,一根火焾太不保險,萬一一根火焾中途熄滅,第二根火焾就派上了用場,這是雙保險。
他看了一眼手表心裡猛地一沉,時間還不到淩晨三點,三點才能斷電,那幾百勞工才能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逃出去,現在日本人如果進來,那幾百勞工的性命全被他害死了。
他心裡祈禱趙宏斌不要等到三點才剪斷電線,現在趕緊剪斷,讓勞工們現在趕緊跑,否則幾百人短時間之內無法跑完,因為日本人進來了,是他的失誤驚動了他們。
三個士兵賊頭賊腦端槍貓腰慢慢靠近腳下的炸藥包,藏在暗處的馬彪衝著炸藥包就是一槍。
“轟!”一包炸藥雖然威力不算太大,但炸死三個士兵外帶把他們頭頂上麵的石頭炸下來不成問題。
隨著爆炸響起,裡麵的電燈瞬間滅了,周圍一片漆黑,塌下來的煤炭把坑下電線壓斷了。
嗆人的煤塵包裹了馬彪,那細細的煤塵粉不由分說鑽進馬彪鼻孔,他猛烈的咳嗽起來,迅速用袖子堵住口鼻。
等煤塵稍稍減輕,他吐了幾口灌進嘴裡那硌牙的煤塵,打開手電跑過去看了看三個士兵在亂石下沒了影子,但這堆石頭後麵日本人的說話聲音很大,說明這堆石頭塌下來並不是很多,他們很快就能再次挖通這裡。
這個王喜全真是害人不淺,馬彪心裡咒罵一聲。
真他媽慫人一個!靠不住的玩意兒!
他打著手電遠遠的看到周凱瑞那盞不太亮的礦燈了,便一路小跑追上他一起扯線。
周凱瑞把手裡的鐵鍁遞給他說“小鬼子呢?”
馬彪說“埋了,咱們快點,也許他們很快就能挖通,那幾百勞工還在前麵藏著呢,一會兒萬一鬼子們進來,我留下來截住他們,你趕緊扯線,到了死人洞口裡麵,告訴藏在那裡的勞工們一個接一個向外傳,就說我說的馬上就要爆炸,讓他們現在就跑,不要等探照燈滅了,等他們跑完了你無論如何要點著火撚,然後跑遠一些。”
巴圖魯兄弟,看起來我的魯莽闖下大禍了,希望你能隨機應變打掉探照燈讓這幾百勞工逃脫,對不起了兄弟。
他一邊扯線一邊想象著探照燈一滅,鬼子立馬在圍牆裡警戒,然後派人保護炸藥庫,接下來就是巴圖魯孤軍奮戰來阻擊鬼子的情景。
兄弟呀!希望你頂住!一定讓這些勞工跑完呀!否則老哥的罪孽可就忒大了!
“你怎麼辦?”
馬彪心裡滾油燒心般的在著急因為自己的魯莽給巴圖魯造成的壓力,周凱瑞突然問了他一句打斷了他的焦慮。
“我怎麼辦?剛才打死那麼多王八羔子給老子墊背,老子比坐轎子還舒坦呢。”馬彪說。
“我和你一起死,”周凱瑞說。
馬彪說“放屁!老子的目的是炸了煤礦,你死了,誰來點火?要不是擔心那幾百勞工的性命,老子現在就點火了。”
見周凱瑞不說話了,馬彪問他“你真想死嗎?”
“不想!但是我實在不想再這麼屈辱的活下去了。”周凱瑞說。
馬彪氣喘籲籲的說“家裡還有誰?”倆人一邊倒退著走一邊布置炸藥火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