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到了跟前麻利的跳下馬背徑直向汽車走來。
“站住!什麼的乾活?”司機警惕的問了一句。
“這個的乾活!”郝大壯沒等司機反應過來,一把手槍就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司機仿佛明白發生了什麼,這兩個人應該是山上的土匪打劫來了。
一把手槍頂在腦門,他不敢亂動,隻好假裝順從的從駕駛室下來,眼睛卻滴溜溜亂轉,他以為眼前隻有郝大壯和楊茂才兩個人,還不知道車後麵已經躺著四個熱乎乎的屍體了。
正在這時從後麵傳來馬車的聲音,馬車沒到跟前就聽見杜小瑞的抱怨“楊老爹,對不住啊,看把我們三個給凍成啥樣了,回頭讓我哥給我們一人置辦一身”
杜小瑞的聲音吸引了郝大壯的注意力,他一分神的空隙,這個鬼子猛地一拳砸在郝大壯手腕上,郝大壯的手槍差點掉在地上,他正要發火時卻看見鬼子軟綿綿倒了下去,老丈人楊茂才手裡舉著一根木棒正狠狠的盯著倒地的鬼子。
鬼子倒在地上抽搐,楊茂才舉著木棒也在哆嗦。
趴在草垛裡的塔司哈見那三個士兵撅著屁股正賣力的推車,他靜悄悄的鑽出草垛,一個閃身就到了他們身後。
前麵的楊茂才把馬鞭甩的啪啪響“用力推!用力推!”
三個士兵果真沒有分神,都在低頭用力推,突然右邊的泡泡眼感覺有一隻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都來不及反應怎麼回事,便覺得脖子一涼,一股溫熱肆無忌憚的衝出喉嚨,刺痛和眩暈同時襲來,眼前一黑便軟塌塌向後倒去。
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中間的士兵便發現右麵的泡泡眼怎麼突然不見了?正想扭頭看時,一隻大手猛地抓住他的腦袋向後一掰,一把鋒利的匕首便在他那山核桃一樣的喉結下割開一個口子,斷裂的氣管發出脆脆的聲音,一股熱血噴濺到汽車後馬槽上,發出刷刷聲響。
最邊上的這個眼鏡正要驚叫,寒光再次閃過,他就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塔斯哈想掀開汽車篷布看看石家人在不在車上,便聽見前麵的鬼子一邊詢問一邊向後麵走來。
這倒省事了,送到刀刃上的鬼,塔斯哈毫不客氣一刀就把他甩到那三具屍體上。
聽見郝大壯的聲音傳來,塔司哈知道前麵的司機也被控製了,於是掀開帆布一看果然是石家三口被綁在車上。
他迅速打開馬槽飛身一躍跳到車上。
“塔斯哈哥哥!嗚嗚嗚……”
石榴先是一驚,然後放聲大哭。
塔斯哈一邊用匕首割開她身後的繩子一邊說“石榴彆怕!我來了。”
塔斯哈一邊給老兩口割繩子一邊說“伯伯、伯母沒事了。”
他先跳下車扶他們一個個下來,老兩口一看地上的四具屍體猛地嚇了一跳,但也隻是本能的反應,瞬間便明白過來了,是塔斯哈殺了這些日本兵才救了他們。
石榴不管不顧撲在塔斯哈身上嚶嚶的哭起來。
儘管天越來越暗,但畢竟沒有完全黑下來,剛才塔斯哈隻顧著給他們割斷繩子呢,沒有顧得上看他們的臉,現在石榴撲過來他才看清石榴被打得變形了的臉,塔斯哈猛地一驚,心臟感到一股刺痛,拳頭不由得緊緊攥了起來。
“我來了,沒事了。”他輕輕的說。
這時楊茂才在車頭也在嗚嗚的哭,他手裡拿著那根早就藏在草垛裡的木棒一邊哭一邊狠狠的砸在司機頭上,直到把司機的腦袋砸爛了才把木棒扔到一邊大聲抽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