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鬱是被凍醒的,他睜開眼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清。
手腳都被麻繩結結實實地捆好,濕冷的地麵貼著後背,裴鬱艱難地動彈幾下手指,感覺手腳都已經凍僵了。
肩膀處的刺痛讓裴鬱皺眉,他在腦海中呼喊著係統[這是哪兒?]
係統[江柏業的人把你們綁架了,這是他安排好的倉庫。]
裴鬱勉強地磨蹭著坐起身,聲音凝重[曲申翊呢?]
係統[有人把他帶走了。]
裴鬱皺眉[他沒事兒吧?]
係統輕嗤一聲[你還擔心他呢?你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你肩膀的傷口就是簡單地包紮了一下,流了一地的血,現在還在這潮濕的倉庫待了這麼久,萬一你傷口感染了,你可就死翹翹了。]
裴鬱不太在乎地給自己找了個可以靠著的地方,聞言道"沒事兒,死了重開。"
係統[……]你心真挺大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在裴鬱感覺自己手腳已經徹底凍的麻木的時候,倉庫的門咯吱一聲被推開,隨後是一道明亮的光線刺破黑暗。
裴鬱被這道亮光晃得睜不開眼,好一會兒才恢複了視力。
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在前麵,他身後跟著兩個體型健碩的保鏢。
曲申翊就是被其中一個保鏢扛在肩上帶進來的,他嘴上塞著布條,見到裴鬱臉上瞬間湧上欣喜,扭動著身體想要說話。
保鏢手一揮把曲申翊隨手扔在地上,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的傳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曲申翊發出痛苦的一聲悶哼,臉色漲紅。
裴鬱看一眼曲申翊,綁在背後的手指捏緊,他盯著江柏業的視線冷冽的似淬了寒冰。
裴鬱冷聲質問"江先生,你這麼做就不怕我爺爺嗎?"
江柏業有些好笑地打量著裴鬱,聞言樂出了聲"小朋友,你爺爺他老了,他沒什麼能力跟我鬥了。"
裴鬱咬牙切齒地說"你做那些事兒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江柏業揚一下眉,踏步走過去掐起裴鬱的下巴,打量他的眼神帶著嘲諷"我走到今天弄死的人多了,我會怕遭報應嗎!"
江柏業滿意地看到裴鬱眼底深處一閃而過的慌亂,他側過身手指指向曲申翊,眼神依然鎖定在裴鬱身上。
"之前我以為你隻是個勾著我兒子下不了蛋的病秧子,經過幾天前裴老爺子壽宴那件事,我發現你還是有點兒腦子。"
江柏業掐著裴鬱下巴的手掌逐漸用力,裴鬱的下巴很快紅了一片。
裴鬱疼的皺眉,江柏業則是滿意地用手指磨蹭著裴鬱的臉,舔了舔唇瓣"確實是有張不錯的臉蛋,不然也不會勾著我兒子這麼久。"
江柏業拍了拍手,保鏢上前一步一把拽出塞在曲申翊嘴巴裡的布條。
"老東西,你有什麼能耐衝我來!欺負一個病秧子算什麼本事?啊?!衝我來!!"
曲申翊臉上都是細密的汗珠,一身衣服也都是泥土灰塵狼狽的看不出來絲毫往日的影子,他盯著江柏業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江柏業打量著兩個人,意味不明地笑道"看來你們兩個人還真是深情啊。這樣吧,我給你們兩個人一個選擇。"
"你們誰先告訴我當年研究室的證據在哪兒,我就放了誰。而另外一個……"
"我會找人給他錄下一些好玩兒的小視頻。"
曲申翊啐一口唾沫"老東西,怪不得你老婆不要你,死變態!"
江柏業臉色登時一變,他抬起腳對著曲申翊的胸口就是一腳,隨後抓著曲申翊的衣領,照著他的臉上就是一拳,直接把曲申翊的臉扇到一邊。
"混賬!我打死你!"江柏業額頭青筋直跳。
曲申翊吐出一口血水,笑盈盈地回視著江柏業猙獰的臉,道"呦?被爺戳中心事了?有能耐你就弄死我!不然我就是要罵你,你就是條哈巴狗,再搖尾巴也進不了大門!唔……"
劇烈的疼痛蔓延在胸口,曲申翊用手死死地扣在地上,疼痛讓他渾身顫抖,可他嘴角的笑意卻不斷放大。
曲申翊仰頭看著倉庫的棚頂,聲音輕卻清晰"來啊老狗,給爺叫一聲,嘬嘬嘬。"
江柏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