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鐘繁沒有看見薛申翊出來用膳,他猶豫了一會兒端著盛好的飯菜走到薛申翊的軍帳前。
"主帥,該用膳了。"
軍帳之中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聲,隨後是一隻纖白細長的手掀開了厚重的門簾,一張俊秀的麵孔出現在鐘繁眼前。
鐘繁眼睛瞬間瞪大"太太太……太後娘娘?"
他手一抖,手中的食盒沒拿穩往下墜落,隨後被裴鬱抬手接住。
裴鬱見他這樣,笑意寫在臉上"是是是是……是我。"
鐘繁聽出裴鬱話中的揶揄之意,臉漲得通紅。
這算什麼?
白天剛說完人家的壞話,當事人就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鐘繁目光往裴鬱身後的軍帳瞟"掌印他?"
"睡熟了,"裴鬱把細長的手指壓在自己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道"我把東西端進去就好。"
"哦。"
鐘繁點點頭。
軍帳的門簾落下,隔絕了冷空氣,薛申翊睡得還有些迷糊,他睜開一隻眼從棉被中探出頭,瞄著燭光晃動下裴鬱移動的身影。
裴鬱從食盒之中拿出飯菜,覺得薛申翊望著他背影的視線較之以往,有些過分的灼熱,叫他難以忽視。
薛申翊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迷糊"乾什麼去了?"
"鐘繁替你端來了飯菜,掌印要現下就吃麼?"
薛申翊搖搖頭,把被子裹緊了些,溫暖且舒適的軟榻讓他不想起身。
裴鬱看出薛申翊的心中所想,端著飯菜走到他身前"那我喂掌印可好?帳中溫度低,涼了就不好入口了。"
薛申翊這才懶洋洋地裹著棉被蹭起來,他把自己裹成了個鵪鶉,張著嘴巴等著裴鬱投喂。
一湯匙熱湯下腹,薛申翊才感覺到自己的胃在咕嚕嚕地叫著餓。
薛申翊麵上一熱,捂著肚子不自在地說"是它自己叫的……咱家也不想。"
"哦?"
裴鬱眉眼含著揶揄之色,薛申翊裝作看不見般咬著湯匙吞著熱湯。
鐘繁送來的東西不少,想來又是給薛申翊開小灶,飯菜中還多了個土雞蛋。
薛申翊搖著頭拒絕吃它,裴鬱就代替薛申翊將土雞蛋吃進了肚子裡。
吃飽喝足之後,薛申翊拉著裴鬱往被窩裡拽,把腦袋擱在他胸膛之上闔眼假寐。
裴鬱盯著他毛茸茸的腦袋覺得好笑"我又不會跑,掌印總是這般抱著我做甚?"
薛申翊不吭聲,被下的手指勾住裴鬱的手指捏了捏。
感受到薛申翊不太高興的情緒,裴鬱用手掌托起他的下巴,望著他眼底的紅,溫聲道"我何處惹掌印不高興了?怎麼還哭起鼻子了。"
薛申翊隻是看著裴鬱的臉,沒有動作。
在裴鬱越發幽深危險的眸色中,薛申翊突然撲上來吻上裴鬱的唇瓣,不給他絲毫喘息空隙,發瘋一般地親吻。
裴鬱順從著薛申翊的動作,卻猛然感覺到胸口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