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裴鬱的班兒嗎?怎麼就剩下咱倆了。"粉發男人換著工作服嘟囔著。
染著白毛長得奶氣精致的男人切了一聲"他現在可不跟咱們一樣買酒了。"
"怎麼說?"
"他現在可是主唱。"
粉毛男人表情一陣變化,神情不太好看"他怎麼當的主唱?之前來咱們夜魅應聘的流浪歌手那麼多都沒選上一個,他就被張哥一眼相中了。"
白毛男人冷笑道"誰讓人家有張好看的臉呢。"
"既然知道自己長得醜,不如多花點兒錢給自己整整容,畢竟天生的你們也沒有。"
清越的聲音在二人身後響起,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
員工換衣間的白熾燈泡電壓不穩,一跳一跳的,燈光下青年高挑的身形立在那兒像是一棵青鬆。
那是一張好看得極其具有衝擊力的麵容,眉眼清雋,濃淡和諧,皮膚白皙光潔,更襯得每一個五官都如同水墨畫一般。
白毛男人眼中閃著怒意,嗬斥道"聽牆角很得意嗎?"
"這我倒是沒得意,不過你們對自己長得醜倒是挺得意的。"裴鬱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放在手臂上。
白毛男人堵住裴鬱的腳步"承認你靠臉爬床得到的位置了?"
裴鬱仗著身高的優勢,低頭看著他,眼中帶著淡淡的嘲弄"哦,我隻是承認你們長得確實很醜而已。"
"你踏馬的……"
白毛男人怒了,罵罵咧咧地握緊拳頭向裴鬱揮過去,隨後被裴鬱輕而易舉地握住手腕向內側一轉,白毛男人頓時發出痛苦的哀嚎聲。
裴鬱就著力氣一腳踢在他的後背上,睫羽垂著,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狼狽掙紮的樣子。
粉毛男人見狀上前一步,卻對上了裴鬱的視線,似一潭死水一樣平靜的眼神讓他登時就渾身發寒,不敢動彈。
裴鬱拍了拍褶皺的衣服,道"下次動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彆被人廢了才知道哭。"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恐。
畢竟是靠臉吃飯的牛郎,他們又打不過裴鬱,萬一被揍的毀了容,那可真是沒地方哭去。
裴鬱推開換衣間的門走出去,酒池燈光閃爍,音樂響動間是伴隨著聲音跳舞的人。
張哥一眼就看到了裴鬱,他打量著裴鬱,眼中流露出欣賞和驚豔之色。
青年身上具有設計感的白襯衫右側胸口處有著朵朵盛開的紅玫瑰,襯衫領口略敞露出脖頸上的黑色細環,頸環的一側點綴著刺繡的銀絲蝴蝶,似在親吻青年的喉結,仿佛紅玫瑰也不抵青年誘人。
張哥絲毫不吝嗇地表達自己的讚美"哦親愛的,你生來就是應該在聚光燈下的。"
裴鬱笑笑,道"張哥,我應該什麼時候上場?"
"你可是我的王牌,得放在之後吊住這些人的胃口。"張哥遞給裴鬱一根煙。
裴鬱揮揮手拒絕了他的好意。
張哥心領神會地掐滅了自己手中的煙"知道了,玩兒音樂的,得保護自己的嗓子。"
裴鬱聞言笑而不語地抿一口紅酒。
前麵的跳舞熱場結束之後,張哥拍拍裴鬱的肩膀示意他可以上台了。
原本搖滾喧鬨的音樂聲驟然一停,音響中的音樂逐漸變得和緩輕柔。
人群難得陷入了一片短暫的寧靜之中,隨後拎著吉他的青年出現在聚光燈下時,氣氛再一次達到了頂峰。
聚光燈下,青年的臉龐乾淨白皙,看不見任何脂粉氣,好看的極其張揚。
裴鬱調整了一下話筒的高度,清清嗓子,露出一抹淺淡的笑意。
因為這抹淺笑,空氣中再一次陷入了一陣安靜,都紛紛期待著青年的演唱。
裴鬱坐在原本駐唱的位置上,手指搭在吉他上,流暢輕柔的吉他聲取代了音樂聲,清冽的歌聲從話筒內穿出來,將人的心抓入了意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