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精神恢複正常的女人坐在裴鬱對麵對他露出了一抹笑意。
薛沁年輕時是當地培訓班的舞蹈老師,身段修長,容貌出眾。
隻是很少有人知道她患有嚴重的家族遺傳史,精神狀態非常不穩定,她在和初戀在一起時意外暴露了自己的精神問題,兩個人的愛情在男方家屬的阻撓下便也不了了之。
卻不曾想,在和初戀分開不過短短一個月後,薛沁就同意和家裡介紹的相親對象裴燕華在一起了,並且兩個人訂婚和結婚幾乎可以用閃婚來形容,婚後不久便有了裴釋。
之後又過了幾年,有了裴鬱。
關於裴釋的出身,鄰裡街坊也不是沒有猜測,但這事兒就像是被薛沁和裴燕華爛在肚子裡,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提過這事兒。
隻是這麼多年以來,薛沁都對大兒子裴釋更好一些,對小兒子裴鬱談不上不喜,卻從沒多加注意。
直到裴燕華做生意失敗,開始酗酒好賭,並且出現家暴傾向,薛沁的精神問題開始越來越嚴重。
她把掙脫現狀的枷鎖扣在了裴釋身上,將苦難宣泄於原身身上。
在裴釋死後,又轉移了目標去對顧申翊吸髓敲骨,然後又把原身當做了裴釋的替代品。
愛恨交織出悲鳴,在這窒息的家庭氛圍中,說不清誰對誰錯,兩個孩子卻成了最無辜的犧牲品。
"阿鬱,媽媽剛才失態了。"薛沁攏了攏鬢角的發絲,笑容蒼白且無力。
裴鬱搖了搖頭,把倒好的熱茶推給薛沁。
薛沁用手拿起茶杯放在唇邊抿了一口,熱氣蒸騰後,她麵上的慘白之色消退了些。
她用自己的眼神時不時打量著裴鬱,眼神裡都是閃躲。
裴鬱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道:"想說什麼,直接說就行。"
"這……"薛沁擰動著自己的衣擺,垂下了頭小聲說:"阿鬱啊,媽媽在網上看到了……看到了你和小翊的照片,媽媽覺得……有些奇怪,所以過來看看。"
她語氣斷斷續續,想說什麼,卻又難以啟齒般吞了回去。
"是真的。"裴鬱淡聲說道。
"阿鬱?!"
女人聽到裴鬱的話,震驚地抬起了頭,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薛沁嘴唇顫抖著,抬起手指著裴鬱,道:"你怎麼,你怎麼能乾這種事!一定是顧申翊誘惑你的對不對?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她說著抬起腿向門外走,推開門卻看到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薛沁渾身顫抖了一下,把門重重關上之後,再看著裴鬱的眼神如同在看著一個怪物一般。
裴鬱指腹摩挲過茶杯,道:"你不會見到他的。"
薛沁卻倏地蹲下來,捂著臉發出尖銳的哭嚎聲。
"我知道,你想離開裴燕華,我可以幫你。"
薛沁的哭聲倏地一頓,她抬起腦袋看向裴鬱,眼眶通紅卻充斥著難以掩蓋的驚喜。
"真的?"薛沁盯著裴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