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則玉離開之後，裴鬱從隔壁把之前十字路口碰到的那個女鬼拽了過來。
女鬼嚇得直哆嗦："我不是幫您把劍磨好了嗎？"
裴鬱點頭。
女鬼小心翼翼地轉了轉眼珠子："那您怎麼還要斬我啊……"
她盯著裴鬱手裡那柄長劍，害怕地吞咽著唾沫。
"我什麼時候要斬你了？"裴鬱聞言疑惑地看向她，而後去衛生間拿出掃帚和垃圾鏟扔給女鬼。
女鬼下意識地接過來，隨後就感覺到了一股冷冽的鬼氣，紅色的鬼氣如鮮血般不斷地在空氣之中彌漫。
裴鬱指了指幾個地方，道："掃帚我用鬼力加持過了，你拿著它把這幾個有黑氣的地方掃了。"
女鬼："……"合著還是做苦力唄。
不過給裴鬱乾活也不賠本，每次乾活後，裴鬱要是心情好的時候，剩下的鬼氣就不會收回去，而是留給她吞噬了。
雖然是對人家來說指甲縫裡的一點點，要不要也不在乎的那種，但對她們這種剛成為惡鬼的來說，已經是彌足珍貴了。
這麼想著，女鬼乾活都有勁兒了，拿著掃帚在有黑氣的地方呼呼地扇。
黑氣被紅色的鬼氣追的滿屋子亂竄，裴鬱推開門走出去。
他抬眼便對上了剛從樓上走下來的岑申翊的眼睛。
岑申翊換了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裝，耳朵上那銀色的小翅膀耳飾格外晃眼。
青年身高腿長，從樓上下來一步兩個台階，一隻手插在褲兜裡，動作間胳膊一晃一晃的，又散漫又拽。
岑申翊看到裴鬱愣了一下，率先開口道："早上好，裴……裴哥。"
他語氣停頓了一下，補上稱呼。
就外表來看，裴鬱看起來跟他差不多大，岑申翊隻能從氣質和穿搭來判斷。
裴鬱嗯一聲，轉而笑著道："早上好，出去晨跑？"
"算是。"岑申翊說道。
其實他是想去尋找其他幾個捉鬼師，通訊器出了問題，互相聯係不上，也無法直接聯係調查局，他需要確定一下其他人的安全。
"是就是，怎麼還算是，"裴鬱挑眉，轉而問道："一起嗎？"
岑申翊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
兩個人並肩走出單元樓，老破小的人流量很大，大都是一些外地打工的工人，還有一些原住民，不肯搬走放棄自己住了大半輩子的地方。
這裡是繁華城市中被遺忘的一處，破敗的房屋和高樓林立形成鮮明的割裂感。
裴鬱和岑申翊繞著小區跑了幾圈，停下來的時候岑申翊一隻手撐著膝蓋，臉色潮紅地喘氣，反觀裴鬱則臉不紅氣不喘，氣定神閒地站在陰涼處。
岑申翊緩了一會兒後，用手背擦了擦汗，扭頭看向裴鬱。
裴鬱見岑申翊看過來，抬手遞給他一塊毛巾。
"謝謝。"
"不客氣。"
岑申翊道謝之後從裴鬱手中接過毛巾，動作間指尖碰到了裴鬱的手指，頓時溫涼的體溫順著指腹傳遞過來。
岑申翊捏著毛巾的手指收緊，眉頭略微蹙起。
係統[反派感覺到不對勁了。]
裴鬱毫不意外[我沒在他麵前掩蓋過。]
他的鬼力強橫，又是千年惡鬼，若是想掩飾的話，裴鬱可以毫不費力地瞞住岑申翊。
甚至隻要裴鬱不說，裴鬱大可以隱瞞一輩子自己是鬼的事實。
係統[但是反派這個世界是捉鬼師，你是鬼。]
捉鬼師和鬼在一起，聽起來像雞愛上黃鼠狼。
裴鬱[我不一樣。]
係統聽出裴鬱語氣中的驕傲，一時無言。
岑申翊朝著裴鬱晃了下手裡的毛巾："我回去洗乾淨給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