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申翊之前去老破小的身份,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確實是真實的。
他確實是綏州大學在讀的大學生,隻是在外麵的房子住而已。
然而岑申翊在學校外的房子住則是因為他作為捉鬼師,家裡有著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裴鬱第一次來岑申翊家的時候,也是相當驚訝。
就岑申翊家裡的這個裝修風格,屬於某種意義上的"宅男"風。
隨處可見的法器,進門抬頭便可以看到的紅符上有"抬頭見喜"四個大字。
彆人家裝修主打田園風為了接地氣,岑申翊家裝修……主打接地府。
裴鬱在四下沒有旁人時就恢複了那一襲赤色錦衣的打扮,他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時,那長至腰身的墨發便被他隨意地擱在了沙發的扶手上,動作間就免不了聚在一起。
那看著便如綢緞般順滑的發絲,發尾還帶著點兒小卷毛,亂七八糟地堆在那兒,岑申翊看了幾次覺得心疼,後來乾脆就幫著裴鬱綁起來。
岑申翊第一次給裴鬱解開束發的發冠時,才發現裴鬱那發尾略長一節帶著小卷毛的頭發,似乎是之前被編在一起過。
"是長生辮。"裴鬱見岑申翊捏著那一縷頭發發呆,解釋道。
岑申翊便頓覺手上這一縷發絲似乎有千斤重。
之後再給裴鬱束發時,岑申翊便會給裴鬱把那一縷發絲編起來。
裴鬱便道:"其實披散下來也挺好看的。"
岑申翊搖頭說:"還是綁起來吧。"
時間回到這時。
岑申翊本想把裴鬱滴水的油紙傘放在陽台那兒晾著,哪成想裴鬱一揮手那油紙傘就瞬息之間變成了一把削鐵如泥的長劍。
岑申翊盯著那把劍,覺得這柄劍……還真是挺實用的。
裴鬱指尖捏著黃符貼在眼前的果盤上,又捏著一張貼在了一袋薯片上,隨後又捏了一張貼在牛奶瓶上。
岑申翊回過神便看到裴鬱那一手一張黃符在不停地貼貼貼。
岑申翊:"……"
一張黃符,合算成現金就相當於是十萬塊錢左右。
他頓時覺得自己養裴鬱這麼一隻鬼有些許壓力山大。
"彆吃了,還沒吃飯。"岑申翊伸出一隻手,從裴鬱手裡撈出來那袋薯片。
裴鬱咬碎了嘴裡那片,道:"外麵在下特大暴雨,外賣停了。"
岑申翊:"我做給你吃。"
裴鬱沉默一會兒,指尖紅光閃爍著從岑申翊手裡勾回來那袋薯片。
"那我還是吃薯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