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刺殺永寧公主一事,很快便傳到了承明帝耳朵裡,而蕭申翊早便準備好了去覲見承明帝時的說辭。
"皇伯父,昨夜真是好生驚險,那白鐵鏢就擦著永寧的耳邊而過,還劃破了永寧的耳垂……"
蕭申翊一手拿著手帕,掩麵而泣。
美人垂淚,本就惹人憐惜,如此哭訴,更是叫人心疼不已。
承明帝同蕭申翊的母妃曾是舊相識,故人之子受了如此委屈,又這樣在自己麵前哭訴,他登時就氣得猛拍扶手。
承明帝麵色陰沉地道:"真是反了天了!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都敢如此放肆!當天都城是他們這些黃毛小兒胡鬨撒野之地麼!"
"皇伯父莫氣,此事也怨永寧懶惰,走累了便想尋個地方歇歇腳,又聽聞四皇子說半月樓乃是天都城觀賞夜景的最佳之處,卻不曾想那些刺客就埋伏於此。"蕭申翊用手帕擦乾眼淚,說。
承明帝眼中閃過一抹冷芒,哼一聲:"就怕此事,沒那麼湊巧。"
蕭申翊愣愣地抬起頭,淚眼朦朧地道:"皇伯父這是何意……難不成,這不是巧合?可永寧與其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對待永寧!"
淚水滑落蕭申翊的臉頰,暈濕了他的衣襟。
承明帝聲音柔和下來說:"永寧莫怕,皇伯父定會對此事徹查到底。"
蕭申翊展顏一笑:"永寧,謝過皇伯父的厚愛。"
"你是蕭嶺的孩子,你的母妃與朕也曾是舊相識,朕斷然不會讓你受了委屈。"承明帝說著歎了一口氣,道:"可惜啊,你母妃沒能看到你及笄後的模樣……"
蕭申翊笑著說:"母妃在世時,常同永寧說起皇伯父,稱皇伯父是天縱奇才,武學天賦乃天下間之最。"
承明帝聽聞蕭申翊這話,失笑地指了指他:"是你母妃誇的,還是你這小丫頭片子信口胡說的?"
"皇伯父,這話自然是母妃說的。"蕭申翊道。
承明帝摸了摸胡須,道:"好好好……對了,朕聽聞,昨夜半月樓遇刺,老七同你一起?"
"七皇子啊……"
蕭申翊臉上瞬間飛上紅暈,手指攪拌著手中的手帕,垂下頭不出聲了。
儼然是少女懷春的模樣。
承明帝見蕭申翊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意味深長地道:"看來老七,還是頗有幾分朕年輕時的風采啊!"
蕭申翊嗔一聲說:"皇伯父!"
承明帝麵上帶笑:"哈哈哈哈哈……皇伯父不打趣你了,永寧可是決定了與朕的哪位皇子和親了?"
蕭申翊繼續攪拌著手帕,紅著臉不出聲。
承明帝:"既是如此,那皇伯父便再寬限幾日?"
"不!"蕭申翊猛然提高音量,隨後見承明帝的眼神後,抿了抿唇道:"七皇子昨夜遇刺時,臨危不亂。其豐神俊朗之姿,令永寧心馳神往。永寧……永寧想嫁於七皇子。免得……免得七皇子把永寧忘了。"
蕭申翊說完這話,臉上紅的幾乎滴出血來,那羞澀的模樣,如他話中一般,無論如何也等不及了。
承明帝這才滿意地笑著道:"哎,直言不諱便是極好。"
"孫公公何在?"
"奴才在。"
承明帝道:"傳朕懿旨,七皇子裴鬱與永寧公主,擇吉日完婚!此事由內務府全權負責,一切用品,皆以最高規製準備!"
"嗻。"
孫公公下去後,承明帝看向蕭申翊:"永寧,還不領旨嗎?"
"永寧,謝陛下聖意!"
"還喚朕陛下?不同老七一般,改個稱呼了?"
蕭申翊垂眸道:"兒臣,謝父皇。"
聖旨送至平樂王府時,裴鬱剛剛給後院的魚兒喂完食。
孫公公念完聖旨後,將其交給裴鬱:"七皇子,接旨吧。"
"多謝孫公公。"
裴鬱轉頭看向小東子,小東子立刻將一錠金錠塞進孫公公手中。
孫公公這邊剛離開,小東子就震驚地道:"王爺,真讓你說中了,永寧公主竟真的選了你。"
裴鬱挑眉說:"不然還能是那個實名製刺殺的夯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