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場之上,平樂王廣袖隨風而動,似神仙逍遙。
這名世人眼中,病骨支離,神智瘋癲的七皇子,在這次武者競選賽上終於展露出風采。
"三哥,想不到如今七弟……已然痊愈了啊。"五皇子裴峮感慨道。
裴闕摸著自己的下巴,透過裴鬱看向遠處的天空。
原本晴朗的天空,風雲驟起,即將山雨滿樓。
一滴雨點砸落在地,有人喊了一聲下雨了,人群四散離開。
武者競選賽初日的比賽隨著這忽然而來的大雨步入尾聲,被雨水打濕翅膀的灰鴿扇動著翅膀,踉踉蹌蹌地穿過一座座宅院,最後隱入王府之中。
蕭申翊抖落油紙傘上的雨水,將其放在長廊的儘頭,而後從侍女手中接過一碗羹湯。
他進到會客廳時,同裴鬱說話的裴閔已然不在了。
裴鬱抬眸看向蕭申翊,淺笑道:"你來了?"
廳外雨聲陣陣,空氣之中都是濕漉漉的水汽,會客廳卻被暖爐烤的熱氣騰騰的。
蕭申翊將手中的羹湯放在裴鬱眼前的桌子上,道:"今日的藥膳,我叫下人減了量,你白日裡比賽動了內力,喝一些溫養著丹田。"
裴鬱點點頭,將溫熱正好的羹湯慢慢地吞咽入腹。
他動作之間,露出放在腿上正梳理毛發的灰鴿。
"這鴿子渾身的毛都濕透了……王爺給我吧,我用內力將它的毛發烘乾。"
裴鬱攤開雙臂,讓蕭申翊將鴿子抱走。
蕭申翊抬手把鴿子接過來烘乾後,放回籠子裡。
蕭申翊:"九皇子何時走了?"
"你怎的想起他了?"裴鬱抬起頭問。
蕭申翊笑道:"我隻是在想,以九殿下的性子,怕不是要賴在府中等雨停了再走。"
其實他是想知道,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裴閔有沒有跟裴鬱說些什麼不該說的東西。
他如今入平樂王府已有月餘,裴鬱同他相處之間也是曖昧不清,彼此之間的心意雖然未挑明,但也隻差一點兒契機。
而他入府之後,平日上的吃食也沒太過仔細,今日穿了勁裝才發現,他男子的身條已經初見端倪了。
九皇子裴閔留戀於青樓楚館,於人身形之上頗有眼光,蕭申翊觀其白日裡的眼神,恐怕是知道了些什麼。
若裴閔同裴鬱說了些什麼,裴鬱應該……也不會沒什麼表現吧?
蕭申翊坐在一側,有些坐立不安。
裴鬱悠然開口:"阿翊今日怎麼如此關心九弟?"
"關心?我關心他乾嘛?"蕭申翊一愣,下意識地扭過頭看著裴鬱,隨後笑道:"王爺莫不是吃醋了?"
"是。"裴鬱道。
蕭申翊眨了眨眼睛,沒有預料到裴鬱會回答的如此乾脆。
蕭申翊捏了下自己的裙擺,乾巴巴地道:"我沒關心他,我就是好奇他平時話這麼多,今日居然沒說什麼就冒雨離開了……一時,好奇……"
裴鬱見蕭申翊一臉認真,笑了:"阿翊慌什麼?我隻是開玩笑而已,九弟他可是有著斷袖之癖,阿翊不是也知道麼。"
"其實我也……"蕭申翊說到這兒,嘴邊的話驟然停下。
"嗯?"
"我回房了。"
蕭申翊倏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剛沒走幾步,他又折返回來,一手撐在裴鬱身邊的桌麵上,俯身湊近他。
裴鬱問:"阿翊還有事嗎?"
蕭申翊眼睛一眯,反問:"王爺可還有事?"
"無事。"
"那一會兒彆睡書房了,來我房中吧。"
蕭申翊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時他的耳根子通紅一片。
裴鬱笑一下,點頭。
係統冒出個頭[你這個……老狐狸精。]
裴鬱歎氣[我已經睡了一個月的書房了。]
係統[那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