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準時打卡上班的沈確拎著皮包準備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結果他手剛剛搭在門把手上,就聽到自己身邊傳來一陣稀裡嘩啦的聲音。
沈確渾身頓時僵硬,試探性地扭過頭看去,就發現那那原本擺在左手邊的大花瓶裡的招財樹葉子正唰唰唰地無風自動。
沈確瞬間把眼睛閉得死緊。
做這行的,雖然說著不信什麼鬼啊神啊的,但真碰上了稀奇古怪的事兒,還是忍不住心裡直哆嗦。
沈確從領口拽出來自己請來的開過光的小牌牌,試探性地睜開一隻眼睛。
那招財樹的葉子已經停止了抖動,沈確剛要鬆一口氣,就見發財樹突然向前挪動了兩米。
沈確頓時雙腿一軟,"媽呀"一聲叫喊。
"大清早的嚷嚷什麼。"
魏申翊揉搓著眉心,眉眼間還帶著點兒起床氣。
被推開的發財樹後,露出了完整的麵貌。
那嚇了沈確一跳的罪魁禍首魏申翊,此刻正坐在單人床上懶洋洋地打哈欠。
沈確:"……"
沈確怒罵:"你有病吧,睡這兒乾嘛啊!"
"你才有病。"魏申翊白他一眼,站起身拍拍自己衣服上的褶子,把身上蓋著的外套扔回單人床上。
魏申翊:"我昨晚做夢醒了就睡不著了,尋思回警局翻翻案件的細節。"
而後翻了一整晚資料的魏申翊,剛把發財樹搬過來擋著點兒光線,準備睡覺。
結果本來一向踩著點上班的沈確,居然來的很早。
魏申翊:"你打擾我的美夢了。"
沈確:"?"那咋了。
沈確拉開自己辦公室的門,道:"我確實有個發現,既然你來了,正好我就直接告訴你了。"
魏申翊在原地清醒了一會兒自己的睡意,邁步跟沈確走了進去。
魏申翊從進入津港市公安局時,沈確就已經做法醫了。
沈確雖然年輕,但他的水平並不遜色於經驗豐富的老法醫。
雖然平時裡沒有正行,但關鍵時刻,他可以發現細節,並為魏申翊提供幫助。
冰冷的台麵上,經過沈確解剖的屍體此刻卻宛若睡著一般。
沈確和魏申翊皆穿戴整齊,才進入其中。
"你看這裡。"
沈確沒有繞彎子,直接將自己發現的奇怪之處指給魏申翊看。
死者林啟銳的腹部傷口為死後所造成,他真正的死因是失血過多。
沈確指著林啟銳手腕和腳腕上的傷口:"切割麵平整,一氣嗬成,手腳筋和血管儘數斷裂,下手的人經驗老道……也許跟我是同行也說不定。"
魏申翊盯著那駭人的傷口:"這種殺人手法,是不是太麻煩了。"
"麻煩是肯定麻煩的,這畢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不能站著不動讓人隨便給兩刀,凶手選這個手法,更像是故意折磨的。"
沈確撓撓鼻尖,找了個形容詞:"或者說是泄憤,反正都這麼殺人了,跟過年殺雞放血似的,壓根也沒把林啟銳拿人看。"
魏申翊沉默著注視林啟銳的屍體。
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會站著等人砍他。
林啟銳體格壯碩,勤於鍛煉,能將他用這種方法殺死,這屍體之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疑點。
沒有任何抵抗傷和約束傷。
而為什麼會沒有抵抗傷和約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