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有誌是個什麼樣的角色,魏申翊再清楚不過。
裴鬱再怎麼樣也隻是個年輕的生意人,哪裡可以應付的來高有誌這樣的地痞流氓?
魏申翊在車上眼見著裴鬱進去,就跟火燒屁股似的坐不住了,找借口和田敬徹說了幾句,便跟進了夜總會。
他剛坐下沒一會兒,就看見裴鬱和高有誌的包房進了八九個風格各異的帥哥。
魏申翊自然知道裴鬱不是那種人,但不知為何,他心中就是翻江倒海一般的不舒服。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就像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壓住了五臟六腑,叫他呼吸不上來,鼻腔和喉嚨之中都是酸澀。
那坐在他身側的人,此刻正仰起頭喝著手中的酒。
裴鬱在交錯晃動光暈下被熏染的眉眼,似乎蒙上了一層水霧。
"裴鬱。"
"嗯?"
這還是裴鬱在這個世界之中第一次聽見魏申翊這樣喊他的名字。
他看過去,就對上了魏申翊的雙眼。
魏申翊:"我還沒談過戀愛。"
他語氣緩緩。
裴鬱眼底笑意繚繞,麵上卻帶疑惑:"魏隊這話的意思是?"
"所以不能說我是渣男。"魏申翊總結。
裴鬱:"我沒覺得。"
魏申翊:"真的?"
裴鬱:"真的。"
魏申翊似是鬆了一口氣,而後轉過身喝了一大口酒。
他的耳尖,不知何時已然充血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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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氣派吧!"
孔繆繆戴著紅色的畫家帽,跟裴鬱樂嗬嗬地展示他的畫展現場。
裴鬱打量著孔繆繆籌備已久的畫展,對孔雀的完美主義有了認識。
畫展之中的每一處細節都經過孔繆繆長時間的細致打磨,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態。
那畫著裴鬱蛇形的畫像,在燈光映襯下,如同神降人間。
孔繆繆對這幅畫很滿意:"相信我,他們看見這幅畫一定會讚不絕口,也許你可以凝出內丹呢!"
人的信仰可以凝聚實體,原身就是在一日複一日的供奉之中修成人形。
裴鬱知道這是孔繆繆的好心:"謝謝。"
"咱倆誰跟誰啊!甭客氣!"
孔繆繆相當豪邁地一揮手。
裴鬱笑一下,視線挪動間就看見了一幅新的畫。
那是月弦島的海灘,一位身穿白裙的少女正站在海灘之上,靜靜地注視著平靜的海麵。
這幅畫的構圖並不算多好,卻被孔繆繆放在了畫展最顯眼的位置。
孔繆繆感慨道:"這是我第一次作畫的作品,奠定了我在這條藝術之路上的起點,代表著我這個畫展的精神……"
裴鬱戳破孔繆繆那突如其來的藝術細菌:"你第一次畫的作品,被你家養的狗吃了。"
孔繆繆:"……"
孔繆繆瞬間悲痛萬分:"我的起點,被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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