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報賣報,梁州會議新局麵,r國軍官米斯爾或將同意停戰協議!"
"賣報賣報!"
穿著粗布衣的小男孩穿梭在人群中,揮舞著手中的報紙。
嘭——!
"哎呦……"
小男孩因為奔跑太快,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名行人而跌倒在地。
他手裡和口袋內的報紙灑落在地,報童爬起來之後一邊鞠躬道歉,一邊去撿自己掉在地上的報紙。
倏地,一隻手遞到小男孩麵前。
那手心裡正放著一塊銀元。
"來,小孩,這些報紙我全要了。"
報童瞪大了眼睛,抬頭看著男人搖搖頭:"先生,這太多了……"
男人將銀元塞進報童手裡,小聲道:"藏好了,多的就當叔叔請你吃好吃的了。"
報童將那塊銀元藏進衣襟最裡頭,狠狠地點頭。
男人把地上的報紙全都撿起來,而後捧著報紙向報童揮揮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一輛通體漆黑的老爺車停在巷子口。
拉著黃包車的車夫在經過這輛車時不禁側目瞥了一眼,在看清了車牌號後。車夫的眼睛瞪大了,手上握緊帶著人跑得更快了。
捧著報紙的男人拉開車門上車,對坐在副駕駛的男人道:"裴七爺的名聲真是越來越大了,給人家黃包車夫都唬得腳踩風火輪地跑了。"
被男人稱作裴七爺的男人穿著一身筆挺的灰黑色軍裝,軍帽下的眉眼生得昳麗非常,又因久居高位帶著難以忽視的寒意。
他本正閉目養神地闔眼淺眠,聽聞男人這話之後,緩緩睜開眼看向了對方。
裴鬱一手撐著頭,唇瓣微揚:"自然是比不上崔韁平先生名聲在外,率民兵千人,劫富濟貧,占山為王,自成一派,我江城百姓無不稱讚。"
崔韁平:"……"
崔韁平生了一張書生麵孔,走在江城的大街上,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他與那個占據江城山頭統領千人的土匪頭子聯係到一塊去。
哪怕認出來崔韁平是誰,也沒人敢輕易動手。
隻因崔韁平同江城的裴七爺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在江城對崔韁平動手,等於把腦袋送到裴鬱麵前等著他當球踢。
兩國交戰,江城即將淪陷之際,裴鬱帶領手下的弟兄炸毀了敵軍駐紮的臨時大本營。
直到那一刻才有人意識到,這位年輕的少帥,遠比他的父親還要優秀。
在這之後,裴鬱所遇到的刺殺七天之內多達十餘次。
結果他就那樣悄無聲息地連夜摸進了敵國那對他行刺的軍官所住的酒店,大咧咧地把槍抵在了那名軍官的腦袋上。
"三天時間,跟刺殺有關的所有人,都要給我送到裴家老宅,否則……"
裴鬱指尖微壓:"嘭——!"
"想想就帶勁。"崔韁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