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空格外清透,竟然罕見的能看到銀河。
張黎家在很高的樓層,臥室的床對著一整麵玻璃牆,可以將夜色輕易的儘收眼底。
天已經越來越熱,唐姝從浴室出來,穿著半袖的睡衣睡褲。
她坐到床上看著對麵的星空發呆,張黎推門進來,什麼也沒說,拿了吹風機跪上床,給她吹頭發。
吹風機聲音並不大,但張黎還是貼在她耳邊說話,
“不是喜歡寧皓?”
唐姝軟軟的‘嗯’了一聲,毫無波瀾的回答,
“和我在一起,他會死。”
張黎若有所思的點頭。
正好此時一架飛機從頭頂飛過,左紅右綠的燈忽閃忽閃,仿佛在朝著地麵揮手告彆。
張黎放了吹風機,依然跪在她身後,一下一下幫她梳著頭發。
他的動作實在溫柔,唐姝放鬆的眯起眼睛。
張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平平淡淡,
“寧皓和我,我們這些在老城長大的男人,敢拚敢打,最不怕的就是死。”
“更何況還是為你死。”
“他隻是聽你的話。”
唐姝回頭看他,臉上升起疑惑。
“張黎,你愛我嗎?”
“很早之前就愛你了,我以為你知道。”
唐姝是知道,三年前的短信上他就是這樣回答的,如果是假話,她完成不了攻略。
但是。
“那你為什麼還能這麼平靜的、說著我和彆人的事呢?”
“嗬。”
張黎笑了,並沒有回答。
洗完澡的他穿著白色的t恤和淺色的褲子,乾淨的不像話。
撕掉了在外麵時成熟紳士的假麵,他微微低頭輕笑,雌雄莫辨的臉染著莫名的魅力。
於是唐姝將頭仰靠在張黎的胸前,抬手輕撫他的臉。
張黎垂眸看她,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愛意。
好像被蠱惑一般,唐姝閉上了眼睛。
男人的胸腔裡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輕笑,右手掐上她的脖頸,俯身吻了下來。
一吻過後,張黎問她,
“夠不夠?”
他總是知道唐姝的虛情假意。
唐姝笑得像從前那樣乖軟,舔了舔自己的唇,裝作沒聽懂。
然後她問,“張黎,你怕死嗎?”
“死?”
張黎握住唐姝的手,將它放到自己左手手腕上。
捏著她的指尖,輕輕描繪那道深刻的疤痕。
“我早就死過了。”
三年前,失去了唐姝的張黎,好像失去生命的方向,他本來就不正常的精神狀態更加失控。
最後他麻木的選擇了死,但卻被莫名的力量製約著,死不成。
“死不可怕,沒有你才可怕。”
古早虐文男二,偏執腹黑,陰翳瘋狂。
說出這樣的話,也很合理。
張黎緊鎖著唐姝的眼睛,將她慢慢往後,睡在床上。
“姝姝,對你,我百無禁忌。”
再次吻了下去。
今夜仿佛格外的長,張黎也格外的纏人。
他親她的眼睛,教她放縱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