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姝做了幾年的人,依然對人類的很多習性都還不習慣。
比如doi這件事,她雖然不否認其中確實有幾分樂趣,但也不至於讓人失去理智。
但顯然這隻是她個人的拙見,至少,在唐月馳這裡並不適用。
老房子裡堆滿了乾柴,遇火即燃,再用澎湃的愛意、和被不可抗力強行壓製了三年的思念,一同推波助瀾,火勢熊熊,撲都撲不滅。
情到濃時,男人在耳邊動情的呢喃,
“酥酥,我愛你。”
唐姝閉上眼睛,裝作沒聽見。
愛這個字,唐姝一直覺得有些太過了。
人類常常將愛掛在嘴邊,也並不耽誤他們欺騙和傷害啊。
這樣想,其實也不是不相信。至少這幾個男人確實是愛她的,不然也不會一下子就想起她來了。
隻是她不愛而已。
思緒又被強硬的拉回現實,眼前這個男人好像不知疲倦,竟然再一次將她抱了起來。
唐月馳身材十分高大,接近一米九的身高,不知道是不是有彆的民族的基因,骨架都比尋常人大一圈。再加上常年克己的生活習慣和健身習慣,壓迫感十足。
白天戴著眼鏡的時候還好,隻要眼鏡一取,立刻像是解除了封印,此時還脫去了西裝不管是膚色還是體型,兩人差彆巨大。
“會難受嗎?”男人低啞的問。
唐姝已經哭得沒有力氣,聞言軟噠噠的踢了他一腳。
這個舉動卻被誤會成還有餘力,男人從胸腔裡發出一聲低笑,卷土重來。
在暈過去的前一秒,唐姝又開始胡思亂想。
她像,人類的文字最是博大精深,很多成語本身並沒有問題,但用在不同的場合,就會產生不同的歧義。
比如現在,她就想到了‘三番五次’這四個字。
或許還有‘沒完沒了’
唐姝找到手機充上電,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她的人際關係並不複雜,開機之後,除了顧池棲的信息,就是三個張黎的未接來電。
沒有搭理顧池棲,她縮在溫泉池邊的沙發上,一邊曬著夕陽一邊給張黎回電話。
‘張黎,你找我嗎?’
‘嗯,但現在沒事了。’
張黎那邊有些嘈雜,能聽到車聲和路邊偶爾傳來的說話聲。
聽到他的聲音,唐姝下意識感覺心安,閉著眼睛不禁去想,張黎此時應該在車上,臨時靠在路邊,開著窗和她通話。
“姝姝,你在哪裡?”
“在b城。”
“和唐月馳?”
“嗯。”
她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慵懶,帶著哭過的鼻音,還有一些沙啞。
電話那頭,張黎忽然沉默了。
幾秒後,他語氣如常的問唐姝,“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唐姝睜開眼睛,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
“應該明天下午,或者晚上”
“好,那你明晚來找我一趟吧。”
“好呀,”
張黎很少這樣一直打電話找她,也從來不會主動要她去,今天實在有些反常,唐姝坐了起來,語氣認真了些,
“張黎,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能有什麼事,”
他輕笑了一聲,“隻是明天,我可能會想你。”
雖然對方看不見,但唐姝還是點了點頭,
“好,明天我一回a市就去找你。”
唐姝不懂,‘想’一個人,並不是可以預約或者控製的情緒。
當有人說明天會想你,那他現在就在想你。
張黎也不懂,他這兩天頻繁給唐姝打電話,並不是忽然的臨時起意。
或許是內心深處,一直被不正常的瘋狂、壓製的自我意識,在向唐姝求助。
可惜,兩人都忽略了。
直到手機裡響起了忙音,下了車、站在路邊的張黎才掛了電話。
他重新回到駕駛位,發動車,開往顧家的晚宴。
身邊副駕駛上,坐著沉默不語、一臉決絕的顧欣愛。
進了顧家大門,顧欣愛鬆開張黎的手臂,摸出卸妝濕巾垂頭擦乾淨臉上的濃妝。
她放下刻意染黑了的長發,擋在臉邊,
“謝謝你張黎哥,放心,我不會牽連你。”
張黎無所謂的勾了勾唇,靠近了些,指向身後的樓梯,低聲交待了她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