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街道好像發生了嚴重車禍,消防車、救護車、警車,齊齊出動,排著隊從對麵那條街經過。
剛才還死寂一般的街區,瞬間活了過來。
男女老少穿著睡衣就衝出來看熱鬨,一個個神情十分激動,大概已經在構思明天怎麼去單位吹牛皮了。
閒雜人等、將事發地點圍得水泄不通。
張黎聽到了消防車的聲音,下意識看向窗外。
這麼大動靜,到底撞了什麼車
這時,辦公室外有人敲門。
進來的是樓下負責門禁的安保員。
“有什麼事?”張黎問他。
安保拘謹的遞給他一個信封,
“小張爺,有人交給我一個信封,讓轉交給您。說是讓您出去見一麵在後巷的白色車裡等您。”
“知道了,辛苦了。”
等人出去後,張黎才打開信封,漫不經心的垂眼。
隻看了一眼,便變了臉色。
手裡是一張泛黃的照片,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站在孤兒院門口,迷茫的看著鏡頭。
這個小男孩是張黎自己,但這張照片他從來沒有見到過。
會是誰!?
心裡升起抑製不住的期待、帶著惶恐和不安,讓他的手輕輕顫抖起來。
張黎抿了抿唇,大步衝出去。
酒吧後巷口,左右兩盞路燈約好了似的,同時壞掉,將巷子裡的黑暗放肆延續出來。
路燈中間,停著一輛白色豪華保姆車。
限量的車型,每一麵車窗裡都拉著厚厚的窗簾,看起來十分神秘。
張黎停在車門前,臉上倒沒什麼表情,禮貌的敲了三下窗戶。
司機下車,繞過來幫他開門。
待他上車後,立刻彎腰將門重新關上。
車裡,坐著一個美麗的女人。
蕾絲長裙上還殘留著、若隱若現的醫院消毒水味兒,她對張黎慈愛一笑,是顧薇溪。
“您是”張黎皺眉問。
顧薇溪笑著拉住他的手,輕輕拍了拍,
“小黎,是媽媽啊~”
媽媽,好陌生的詞。
張黎還小的時候,時常幻想這個詞。
孤兒院的生活枯燥無聊,睡不著的時候,他便想這些來哄自己。
自己是哪裡的人呢?爸爸媽媽是誰?是做什麼的?她們到底發生了什麼,才將他扔在孤兒院這個可怕的地方的呢?
以及,她們,什麼時候來接他
大概十歲以後,就沒有再想過這些了。
因為那個年紀,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張黎收回怔愣的思緒,並沒有作出任何回應,他隻是靜靜打量眼前的女人。
她看起來太年輕了,一點都不像有這麼大孩子的女人。
她長得很美,自己和她很像,自己這張臉原來是來源她的遺傳。
她一身富貴,雙手纖纖,一看就是富貴溫室裡嬌養的花。
戴著長串銀棕色的海水珍珠,坐在價值千萬的車上
她一點也不缺錢,所以,
為什麼。